心旷神怡的感受,来自于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画山水画不走进大山中去写生,是很难把握住山水的灵魂的。在中国画发展历程中,有的人们对笔墨的见解和标准,有时还是浮在表面的。然而,在这个表现的背后,是画家对表现对象抒发来自内心的情绪。单纯在画室里画临摹与到大自然中写生,不是一回事,王中年先生说过“临摹只是给写生打基础的,写生是给创作而服务的”。恩师雷显平先生曾对我说“要多观察大自然、多画、多读、多背、多记,你一定要走写生路”,过去我只是在画室里钻研临摹,第一次外出写生感到有些无从下手,因为脑袋里全是古人的技法,根本无法运用到实景之中。于我而言,那一阶段的写生是痛苦而挣扎的。面对自然,眼见为实。时间久了,才沉下心来从自然这一实相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感觉。领悟到其中的辩证关系,若光练笔墨,不直接对景写生,实在是体会不到这些道理的。绘画时对丘壑、树木、山径、房屋造型上的把握,以及对气候、季节等的体验,若不深入实际中去,感觉从何而来? 第一次的外出写生使我体悟到了写生的重要性。那时,虽然写生还比较笨拙,却也认认真真的画了一些,多少也拉近了写生与传统技法的一点距离。
对于绘画,我是偏向于色彩学和透视学,我的老师杨玉象先生说过“画山水画不光要结合大自然还得一定要符合大自然的生长规律”,我把第一次写生作为今后绘画努力的方向。自那以后,我尝试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不断深入对自然实景的提炼和自己内心对此的体悟。曾读到李可染先生的国画语录,说到了“对景创作”,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也曾听陆俨少先生谈他绘画的起因及其独到的观察方法,我均视为高人真言。我都把这些作为座右铭和我对艺术创作的行为准则。以后每一次写生,都力求强化空间和笔墨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在写生中,才可离固有的观念稍远一点。写生多了,已学成的技法会不知不觉的又回到笔下,此时的技法已然成为本能,个人风格也就自然显现。尽管这个过程可能会用去大量的精力,也因为如此,在以后的创作中才会是自在和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