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千眼
当代艺术精神洞窟
最后,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在这两个“平行”的展览之中,古代与当代、东方与西方的线索是如何在各自的行进之中架构彼此之间的复杂关联的?我们在其中看见了什么?没有或者无法看见什么?
展览本身的容量不算很大,但可以触发的思考却不少。我们能看到的无疑不仅有“拼图”和那一张张“脸庞”。例如,就“伤痕”与“修复”这一对介于具体和抽象之间的范畴而言,在这次展览中既可以看到数字化技术对于壁画修复历史进程的影响,也可窥见系统而宏大的“遗产”治理事业和“记忆”书写工程对于民族与文化创伤的特殊意义。
两个展览对于“原境”的复原和再造中,古代艺术品由膜拜价值为主走向以展示价值和体验价值为主,这一现象对于从本体论角度思考艺术或许有所帮助。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妨思考一下一个更大的“原境”:中亚作为文明的通道与强心针的历史角色。当位于其东西两端的轴心文明陷入黑暗之时,它往往成为一个释放各种文明可能性的地方,生成了其文明母体所没有的东西,并转而为衰颓的轴心文明输送了新鲜的血液与活力,佛教经由西域传入中原便是一个典型的案例。而进入工业文明时代后,这片土地的积极角色却变得动荡不安。
看罢展览,带着对遥远古代的追忆,对历史进程的一声慨叹,还有对时间的敬畏,耳畔梵音缥缈,驼铃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