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非对称空间》,布面综合材料,100cmx160cm,2014年
1988年我在《中国美术报》上有一篇短文,讨论了艺术创新的观念与语言的关系。艺术语言作为人对存在的探询和呈现,不仅是一种意识的表达工具和手段,在海德格尔那里,正是存在通过召唤人进入两种语言而使人与存在的关系更富于意味。一种是不真实的抽象概念语言,一种是真实的更靠近事物原初源泉的艺术语言。如果我们把近现代哲学的历史理解为“对生命意义的不断追问和斗争”,那么,艺术在这一意义上就不仅再是传统哲学意义上的工具、手段,不是通过艺术语言去表现某种抽象的绝对精神和终极目的、某种以理性概念呈现的“真理”,而恰恰是通过艺术语言去呈现艺术自身在现代哲学意义上的“艺术真理”,即通过艺术达到对世界整体的知觉把握和“缄默”表达。这样,作为中介的艺术语言就获得了存在的本体意义。一如维特根斯坦所说:“表现一种语言,意味着表象一种生活形式。”对我们来说,材料语言怎样在观念表达中恰如其分地展开叙述,工具和技术怎样在创作中推动表现的力度,以及物质材料怎样在艺术家手中魔幻般地超越原本的文化属性,始终是问题所在。如果说现代艺术发展的作用是视觉形式的拓展,后现代艺术则是把艺术变为无所不在的生活——感觉状态。这是从“形”到“态”的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