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飞书法
二、风骨俊。
书品与人品等高,自古皆然。失去生命品格的书法,就像失去了蕴藏着千古侠义精神的宝剑一样,在苔藓密植和营造出的时间意境中,江湖渐老,锈痕斑斓,徒废铜烂铁尔。多年来,难以排遣的焦灼感、浮躁气、铜臭味、权力欲充斥社会人心,多少书坛健将主打当下流行的“书法牌”,掀起一场场快餐式的视觉盛宴来吸引大众眼球,他们过于追求大展大赛式的“宏大叙事”,好满足自身强烈的欲望。其实,真正能够传之久远的书作,必定出自有品格的书家之手,所谓关乎风骨,绝不妥协。而书家的风骨与江湖世界里的侠骨在传统文化维度上可以同气连枝,互相表里。“纵死犹闻侠骨香”,“射雕时代”身负国恨家仇、纯朴敦厚的郭靖身上有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神雕时代”身世浮沉、风流佻达的杨过身上也有之:亦狂亦侠亦温文。如此风骨,正是薪火相传的天地大美与大爱。
孟云飞似乎具备传统武侠所需要的一应元素:书法、武术、象棋、书籍、美酒。在他看来,“书法就是纸上的武术;书法更是纸上的博弈。”他不但善于钻研武术和书法,而且还经常奔波于“楚河汉界”。在书法、武术、象棋博弈中,“体悟武术和书法的动静之美;体悟蓄劲、养气、起承、转合之妙”,他努力找寻属于自己的平衡点和契合点。因此,孟云飞的书法风骨,霸气与灵气之外,更具侠气。2013年,因母亲身患不治之症,笔者曾陷入人生低谷。岁月倒流,世味浇薄,残余年华更不知如何度过。是侠骨丹心的云飞兄为我书写数幅作品,用书法的线条叙事语言,抚慰我的低迷与痛楚,调整我的生命基调,唤醒我的生活激情。此去经年,只存凭吊。当故乡因为母亲的离世而面目支离、青春不再,时常展阅云飞兄赠我的那幅四尺行草——蒋士铨的《岁暮到家》仍能获取慰藉:“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它给予我的是铭记母爱、永不相忘,面对死亡、勇敢生活的底气。总之,在传统江湖文化视域中,孟云飞的书法一面是关于江南那一湾烟水、百里钱塘的想象,一面是塞北大漠孤烟、折戟对残阳的描摹。 其间浩然之气,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