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兰(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新疆的民族风情画《载歌行》以及驼队、毛驴、歌舞人物,一经黄胄大手笔为之“立传、传神”随即风靡四海,成为边塞“人生艺术、艺术人生”的亮点。黄胄之后,有谁敢于在同一亮点上挥毫洒墨而不蹈前人之迹,区别于黄胄风格,另开蹊径呢?最近我观赏了阿万提的大画集,为之一惊。自黄胄之后还没有出现脱离叶浅予和黄胄风格,另起炉灶的新疆人物画。阿万提的人物画确有与众不同之处。他发现了新疆少数民族生活中潜在的一种幽默意识作为切入点表现新疆风情,他把幽默之美作为最活跃的元素,注入新疆风情画之中,使之焕发出另一种独特的光辉,创造出一种幽默、诙谐、风趣的新风格。幽默是新疆少数民族性格乐观、开朗、活泼、机智、豁达、坚强的表现,也是画家与之心灵交融的精神契合点。
阿万提的画是以幽默与夸张、变形与风趣的情感意识来组合画面的,他抓住了少男、少女在生活与歌舞活动之瞬间流露出的一种情感意识,特别是抓住了作为心灵之窗的眼神,使众多人物神采飞扬。他以浓重的、强烈的色彩对比,二维的平面构成,以多人物、多线条、满构图作为一种现代绘画形式语言,熔铸为阿万提艺术的新程式、新套路、新风格。这主要源于阿万提在边塞天山脚下生活三十年的真切体悟,经过千锤百炼,几十年艰难困苦的实验,经过文化心理深层的过滤,才形成了阿万提自己独立的艺术符号、艺术语言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