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题武夷山图诗并临米帖卷》局部
仔细阅读《画禅室随笔》,就会发现董氏的这段自述并没有全面地叙述出他自己的学书经历。他有“学宋人,乃得其解处”的过程,又遍临过杨少师、褚遂良、柳诚悬、赵孟頫等人的作品,对文徵明、祝允明也有深刻的理解,可以说,除了篆、隶基本未涉及外,董其昌对于明中期以上历代最优秀的书家的法书、名帖都有不同程度的学习、了解与研究。除了临写极多的钟繇、王羲之诸帖以及颜真卿、米芾书法外,怀素的草书,李北海、徐季海书法之异势,柳公权用笔之古淡,杨凝式书法之骞翥简淡。乃至于宋高宗书体,都在董书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而对米芾的喜爱与崇敬,是贯其一生的,以至于《明史》称他:“始以米芾为宗,后自成一家”,所以我们也不难想象他为什么见到一本宋榻米帖就要临写一段了。可以说,既能熔铸古今,又能食古而化,方才形成了今天看来独具风采的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