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1127年),在料峭的春寒中,退位的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连同各位后妃、帝姬(公主)等三千人,被押上北去的囚车,受尽各种无法言说的凌辱。这一幕作为一种集体创伤记忆,烙印在各种感慨朝代兴亡的诗文中,话本故事的讲述里,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的深处。
崖山以后无中华?
儿时的小伙伴如今在江南行医,几年前突然问,你怎么看“崖山以后无中华”这个说法?竟一时语塞。
毕竟,我们是从小听着刘兰芳,照着小人书,合作画了很多《岳飞传》《杨家将》故事的一代人呢。
但是,毕竟今天的我们有更多的信息渠道,有更多的历史观可供参照,我们可以像蜜蜂采蜜一样,在更为宽广的格局下再思考,而不是沉溺于孩提时代的“感情”,比如“那是我们的青春啊”这种矫情的思维,重新建构起独立的、属于自己的判断。
当然,“屈辱史”就是屈辱史,这是无法改变的,而宋徽宗的数件书画精品本身的“近代史”,从被带出宫,到伪满,几经转手,不也正是种类似的“屈辱史”?而辽宁博物馆如此丰厚的收藏,不也正与此相关?
然而,当我们面对《瑞鹤图》等杰作,又怎能不被其强大的艺术形象所感染?
那么,我们是否就要去认定、判断那个画中的风和日丽、富庶繁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大宋”呢?假如这样并不合理,将戏曲、演义、评书里的故事当真,合理吗?
艺术品,不也是“民族原型”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