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ah Armajani,Seven Rooms of Hospitality: Room for Deportees, 2017.Photo: Cameron Wittig
比这种联盟更加复杂的是,阿马甲尼的作品也有着早期美国本土建筑的影子。虽然这种对美国地区主义的参照相当含蓄和封闭,但阿马甲尼经常挖掘这些形式的社会潜力,从而打破用“保护主义”或“孤立主义”来指代区域主义的企图。艺术家解释道:
早期美国的小木屋、谷物升降机、粮仓、农舍、谷仓和桥梁,其结构、框架等都是敞开的。整个构造中间有一些间隙……它展示了构造组合在一起的原因和方法。一部分不会被另一部分消解……一部分总是和另一部分相邻……一个存在于另一个旁边。一个照顾着另一个。一个属于另一个而两个属于一个整体。
这段话中的描述很容易从物理形式过渡到社会形式;最后,你会不确定阿马甲尼说的是建筑还是人。再一次,集体的承诺巩固了整个结构。《被驱逐者的房间》(Room for Deportees)和实际尺寸相等,包括一个山墙顶的治安亭,这种结构类似于在19世纪中期普及的气球框架结构。由于建筑结构简单,气球框架常被用于公共建筑上:它们可以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由社区人员组装起来。治安亭后面延伸出一排铁丝网,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铁丝网的前面,一边是一个美国邮箱,代表美国领土;另一边的座位是为等待室或为即将被驱逐出境者保留的空间。男人的软呢帽和女人的手提包让人联想起那些莫名消失的人们。一座红色农舍的模型——这是对美国地方主义的又一次肯定——斜倚在长椅的把手上,唤起人们对曾经居住地的遥远记忆。但即便是在最悲观的时候,阿马甲尼也不放弃对社区的期待。等候区的绿色椅子和松木长凳仿佛印证着阿马甲尼的话语: “一个存在于另一个旁边。一个照顾着另一个。一个属于另一个而两个属于一个整体。”虽然《七个房间的款待》是对导致全球难民危机的民族主义政治的明确控诉,但阿马甲尼也在作品中找到了希望,他试图重振前卫派的国际主义革命能量,同时激发美国本土建筑的集体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