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故事》是徐冰2004年应邀访问德国柏林期间创作的,他在德国国家东亚美术馆在二战期间丢失的馆藏中选取了三件中国画作为素材,用一些垃圾、杂物和干枯的植物复制出来。图为《背后的故事》在德国国家东亚美术馆展出的版本
是不是艺术本身并不重要,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定位和工作限制在艺术本身。我不会勉强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出一件好的艺术作品,我只要求自己的工作有创造力,对社会有益处,值得去做。
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对人类的思维有启发,或者是提供一种新的看问题的角度。至于这个东西,你说是艺术也好,不是艺术也好,都没有关系。
我的艺术方式并不是观念先行,但是观念和思想在其中还是占有很大分量的,而且,这也不能从量来看,还是要看你所要表达的观念和试图解决的问题是否深刻,是否符合当下的发展。总之,就是你有没有一个好的想法,结实的想法,这是创作中最重要的。
从毕业生的作品中看到,在老师教给学生知识技巧的同时,也受到老师局限性的制约,这在不少作品中显而易见。这就是教育的难题。东西方艺术教育各有所长,各有弊端。
我们目前艺教体系的核心,基本还是西方19世纪的训练方法,在此之上,又检回某些残破不全的传统院体的传承方法和夹生的西方当代艺术的教育法。
由于“体”的破碎,学生完成了不少老师臆想出来的某种样式的作业,获得了零碎技巧,却往往不知道学了这“本事”以后到底做什么用。毕业了也说不上来,作为一个艺术家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做什么的,面对未来现场自己应该具备什么。
人类一直在探究“艺术”是什么,探到今天却进入了一个艺术是什么最不清楚的时代。
艺术是什么都模糊了,那什么是好的艺术家,要不要执着于艺术本身,该往哪儿使劲自然就更不清楚了,怎么办呢?要我说懂得把生命合理地用掉就好。什么算合理又是个案的,就像每一个生理肌体是个案的一样。
只有不像艺术才能够给艺术带来一些新的东西。
学生都是可爱的,和学生讨论艺术是件快乐的事情。跟学生交谈,看他们的反映,通过他们的一举一动判断他真实的性格和诚恳度,这个学生到底是块什么料,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宝藏,只是品种不同。
老师真正的作用是看这个矿山从哪儿下手,怎么个挖法。作为老师需要先进入他们,然后才知道该怎么动手。学校应该给学生提供一个丰富的艺术生态场,学习期间,你在其中东碰西撞,老师只是帮你踩踩点,或先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