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后著】碑林肆系之三:陆子昂《登幽州台歌》
翻译讲究信、达、雅。信指可靠,达指通畅,雅指中正、高尚。谷文达背道而驰,把他的翻译弄得不可信,不达,不雅。东周贵族的诗歌,统称为“雅”。东周王朝是春秋列国名义上的宗主国,类似于欧洲的梵蒂冈。它的地盘被诸侯国包围,当时叫中国、中夏,夏与雅是同义词。谷文达翻译的唐诗故意背离雅的要求,采用美国卡通文化的搞笑作风,把众多原本正经的语句弄成文字噱头,甚至铺排了种种淫词秽语,犹如染上病毒变成乱码的电子读物。如果译诗的境界仅仅停留在这类艳词俗语的层面,作品就淹没在现实的市井文化中了。中国市井文化如同奔流的火山溶液,吞食着诸如唐诗之类的中国传统,也吞食着国际游戏规则。文人们不仅不是它的对手,有的还能寻找理由论证其生活方式的合理。可见非暴力的英雄情结和超人精神不能抹杀,它们能够抑制市井文化中的无聊。正因为如此,谷文达对杜牧《泊秦淮》一诗的翻译,可以说是译文中的点睛之笔。杜牧是一位风流才子,喜爱沾花惹草,他的传世之作不少同青楼买笑有关。不过杜牧又是唐朝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长官,负责督查官员。在现代人看来,杜牧的行为和职务相互冲突,但在唐朝,对国家兴亡的警惕与寻花问柳的作风可以并行不悖,甚至是人格的自然表现。唐朝都城有一个红灯区名叫平康坊,地点在皇宫东南处的宫墙外面。每年考中进士的新人,走出皇宫,揣着名片周游平康坊,求访坊内的名妓,当时人们把这个小区称为风流泽薮。谷文达翻译杜牧的这首诗,一反其他诗歌的译法,字词铿锵,对应杜牧严肃的一面,洋溢着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