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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变化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藏渊的作品是多变的,他在尝试各种可能,探索各种风格和形象。这里既有西方的“风景”也有中国的“山水”,既有浓重的色层也有抒情的书写,既注意结构也注意形象,或结构与形象在此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但可以看出,他从2011年起就已经开始了重要的调整。《山居》(2011)可以说是这种调整的一个代表。浓重的色层已让位于抒情的书写,中国山水画的因素取代了“风景”,作品的物质性逐步弱化而进入意境的烘托,一派“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的情调。无笔或无笔触的使用一直是作品的一个特色。这时就有许多作品就是在当代艺术观念的实践下来使用色彩和形式的交融的。但毫无疑问这其中已渗透了明显的强调艺术审美功能和纯粹视觉性,而且这种因素在之后越来越明显。
随着其目标的明确,藏渊逐渐深入到艺术的核心,领略到艺术的价值是发现和创造。从这时起,他的画不再生涩,而是充满湿润的韵律,有如水墨画一般。自然的色彩交融仍是他关注的对象,尤其他以大片的色块晕染出基础色调,在画面上形成优美的肌理效果。但要指出的是,这种肌理与以前相比已有了根本的不同,它们不再是实体的或实体的暗示,而是空灵的和飘逸的,它们在此的作用不再是表现,而是创造。“深远”与“境域”的创造不仅使藏渊完全拼弃了同一绝对美的标淮,而且也使他真正树立起自己独特的形象。这时他才完全走出了西方抽象的窄门而融入发现的未知之美的境域之中。他的画面更加丰富和细腻,充分传递出因为发现和创作所带来的巨大的新颖视觉审美效果;而他的视界也更加开阔,有时波澜雄阔——宏大而悠远,有时又如潺潺流水——温柔而亲切;有时好像西方交响乐般的雄浑跌宕,有时又恰似古琴般高远 冲淡,他将意境诗化了。画中的一切世界。时间。律动和空间,维度都被纳入到他的视野而加以提炼,所以,我们有时在这里可以看到王孟希,有时又可以看到德·库宁,还有的让我们想到赵无极—藏渊已逐步臻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