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昆斯,《签名板》,1989。Art Partout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尽管我能想出我们共同拥有的另一物:(大多情况下是)绿的、能折叠,冷战结束以来,它一直是地球无可争议的统治者。随着资本主义不断增长的势力、消费主义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难怪拍卖行如今全力拥抱当代艺术这个门类——也更难怪他们总把以金钱为缪斯和创作主旨的安迪·沃霍尔视为“当代”的开端。
Smith 告诉我,沃霍尔的绘画“往往作为现代艺术晚拍的压轴拍品或当代场的第一件作品。沃霍尔是个衔接点。”2017年11月15日,沃霍尔的《六十个最后的晚餐》(1986)在佳士得战后及当代晚拍中以6080万美元成交。但沃霍尔只是开场噱头,当晚真正的主角是达·芬奇的油画《救世主》(约1500年)。
当晚,《救世主》以接近五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前所未有的拍卖纪录引来了各种欢呼和讶异。当被问及为什么要把古典大师名作选入当代艺术拍卖,佳士得的代表回答说,此举是为了“验证这幅画的不朽影响。”这种安排或许和近年来古典大师市场的缩水也不无关系,而当代艺术的成交记录则不断冲破天际。很多像我一样愤世嫉俗的人甚至会怀疑,当代艺术的概念之所以被保有如此的弹性,会不会是为了方便文化产业巨头见机谋利?“推陈出新”,埃兹·拉庞德见到他的名言被发扬光大一定会很骄傲吧。
历史上找不到“当代”开始的具体日期,深究这个问题就像在问“单手拍掌是什么声响?”一样徒劳。但艺术史家总忍不住想要找到当代艺术的开端:只是,等到他们终于对“当代”的范围有了头绪,“当代”就已经不再是当代了。我想起了一位伟大的小说家(他可能算、也可能不算当代)说过的话:“如果他们总是引导你问错误的问题,他们一定不在担心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