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琳·杜马斯,《娜奥米》,1995。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塔米本人的创作对艺术史或是神话中的人物进行重新想象,比如独眼巨人或是海面上升起的维纳斯女神。她将这些人物画成黄皮肤,而且往往性别难辨。她最欣赏的两位年轻具象画家是米纳·哈桑(Meena Hasan,她在印度土布上作画)和亚当·德·博尔(Adam de Boer,他的创作媒介涵盖皮革雕刻、蜡染和印尼瓷砖),二人都“用被排除在西方艺术史之外的材料和技术进行创作,并且同属于在西方人类学家的阐释中被他者化的族群,”塔米·阮说。她相信这些作品会激发观众的全新眼光,在了解艺术家的世界之后,以更加谦逊的态度审视我们的社会:正是这样的情感才可能推动“文化历史发展路径的转变。”
莫克里和阮认为,评判一幅当代具象画的好坏,要看它是否能够引起观者对艺术史和文化刻板印象的思辨。好的具象画还能打破我们对被描绘的身体(以及我们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既有观念。
瑞典艺术家安娜·比约格(Anna Bjerger)使用拾得的材料作画(包括从报纸、说明书到旧照片等各种来源的材料)。“好的具象作品会令你讶异,带你去到不同的境界,从容却令人信服。一幅好画会带给你不可言喻的感受。”和她的同代画家一样,安娜也认为,评价具象画好坏的标准和它能否在观众心里引起某种反应有关。她非常欣赏南非艺术家马琳·杜马斯(Marlene Dumas)的作品,称其作品“既赤裸又丰富。”
一幅具象画想要在观众心中引起某种奇妙反应,它的创作者必须能够表达当下对他或她而言最重要的感受。“艺术家在作画时最好不要想太多,一幅画面的存在有时不需要理由。思考这些宏大问题会消耗很多时间。”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