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有些艺术作品,如果没有阐释或批评,是难以理解的,尤其是面对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时,我们甚至常常是一头雾水。不被理解,意味着被人所接受的难度就增加了。对于那些难以理解——不管是因文化差异、时代更替,还是因介质不同、形式变化,抑或因表达方式、表现手法过于个性等——的作品,是需要阐释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当代艺术似乎更应该需要阐释来增加其可理解性,以便于更多人认同和接受它。但事实是否如此呢?从现实的情况看,现当代艺术似乎更频繁地抵制阐释,诸多现当代艺术家甚至拒绝他的作品被阐释。他们普遍认为,艺术作品的“真理-内容”是自带的,阐释(批评)只有把作品带入歧途。施莱格尔无不讽刺地指出:“在被称之为艺术哲学的系统中,一般都是:既缺乏艺术,也缺乏哲学。”
20世纪以来,艺术的激进发展导致了艺术进一步被迫从哲学和文学的大家庭中分离出来,艺术的哲学基础尤为薄弱,尽管我们不能要求艺术一定要哲学经验化,但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哲学阐释,则艺术的处境将尤为尴尬。因为,“哲学本是用来兑现动物眼中所看到的东西的”。1956年2月24日,阿多诺对霍克海默说的这句话非常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