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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才子出富春

2012-01-29 09:04 文章来源:美术报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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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子、郁风在肖峰、宋韧家饮茶

1月8日,传来了“苗子仙逝”的噩耗,令人难以置信。人们还记得36年前的这一天,周恩来总理突然辞世,当年伤心事犹在眼前,苗子虽年高百岁,但大家仍舍不得他就此而去。

半个世纪来,我们一直视苗子、郁风夫妇为我们长辈。小宋(肖峰夫人)说苗子与我父亲同庚,应称大叔。但郁风十分谦逊,一直要小宋称她为“大姐”。因此,我们称苗子为大叔,而称郁风为大姐,颠倒了辈分。“文革”中,他俩惨遭“四人帮”迫害,因熟知江青30年代那些丑事,故双双被关押在秦城监狱,许多年互不知情。

1983年,肖峰任浙江美院院长后,获悉郁风在北京中国美术馆策划浙美老校友赵无极先生的画展,当电询筹展情况时,不料碰上“清除精神污染”,郁风有口难言。好好的一个画展,被迫冷处理。好在“清除精神污染”短命告停。郁风告诉我,以后举办此类展览,一定要高层权威表态。我吸取了她的教训,以后在美院举办“赵无极画展”和“赵无极训练班”就比较顺利,不愧为老大姐的一再提醒。

1993年美院在香港举办画展,在香港新华社文教部长吴威立先生的陪同下,我们专程拜望了黄永玉先生。正好苗子、郁风途经香港,我们得以在永玉先生家相聚。永玉先生告诉苗子、郁风,“肖峰来港邀请我回国举办画展,我考虑:我这个人锋芒毕露,前两年与朋友打笔墨官司,写了不少文字,白纸黑字,诸多得罪,恐现在回去不行,还是待在香港浅水湾避避风为好。”又转身对郁风讲:“你是浙江人,又是郁华、郁达夫烈士的后代,一门双烈,你们的革命资本比我强,所以建议你们两位回去试试……”就这样,我们决定以中国美院、浙江美协和富阳市人民政府的名义邀请苗子、郁风回故乡办展。两位老人欣然应诺,并如期成功地举办了画展。浙江省领导和新闻媒体盛赞这盛举。消息传到北京,全国政协领导指示,邀请他俩赴京展览并回国参政议政,而且还给郁风这位红军时期的离休干部以副部级的住房待遇。不久,听说黄永玉先生也回到了北京,落户“万荷堂”,开始他艺术生涯的新篇章。

在杭期间,苗子、郁风目睹了故乡的巨大变化,还专程拜访了刚刚创办的《美术报》社。江坪社长、肖峰社长热情请他们担任办报顾问。苗子兴致勃勃地为美术报题写了《希望在斯》四个大隶,并以老报人的身份盛赞美术报的办报方针,希望她能成为美术界的家园、广大读者的知音。

苗子、郁风晚年的生活充实而舒畅。在有生之年完成了他们原想编撰的几本文集。他们以北京为基地,常去澳洲布里斯本黄金海岸看望儿孙。有时游弋于大江南北,云游海内外。对故乡,他们情有独钟,经常往返于京、杭两地。新世纪以来,杭州举办了“相约西子湖”、“百名画家话西湖”、“画说西湖”等大型国际文化交流活动及高层论坛,两老当然在邀请之列,他们也基本上有求必应,常来杭州,深受家乡人民欢迎。这样我们也有可能经常在杭州相聚。

 

往往在出席了公众性官方活动以后,我们特别喜爱非官方家庭式的相会。苗子常说,“年纪大了,喜爱清静”。他们喜欢在清净处清谈闲聊。郁风则说“清茶一杯,笋干数片,核桃香榧,鸟语花香,满陇桂雨,胜过神仙……”郁风同时咬着耳朵对宋韧讲“我本来以为我们这些旧社会过来的人有小资情调,想不到你们这些小八路出身的人也有这种雅兴。”小宋说:“休闲爱美,人皆有之,不是哪个阶级的专利。”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苗子特别幽默,喜欢我们家的旧书。一次翻到一本《石涛传》,他兴奋不已,大声说,我正为别人作序,想引用石涛的一段话。想不到在你这里找到这本书。立即在信笺上写了一张借条:“旅居肖宅,偶见此书,著文需要,借作参考,用毕即还,损害即赔,恐后无据,立此为证。”九五老人苗子。

他俩更喜欢漫步在我家的后花园,当他们见到后山一块石头上刻着沙孟海先生写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时,感慨地讲:“沙老的字凝重浑厚,不愧为是大家风范。”我们请苗子为山居留墨宝时,他思索了片刻,遂写了“情謦”二字,他说此情此景,唯有“情謦”二字能概括。随后他招呼拿几张六尺宣来,在三楼露台上铺毡磨墨,写下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8个大字。声称只有在这样美妙的环境里,才能激起奋书的激情。

2004年,我们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画展,登门请苗子、郁风出席。那天,他们与肖淑芳先生一道,扶着轮椅,仔细地欣赏了每一幅作品,畅谈并指点了我们的艺术。以后他们每到杭州,几乎都来我们家作客。我们交谈的内容十分广泛:有他们8年相爱终成眷属的情节;有关上世纪20年代上海左翼文坛;40年代重庆二流堂的情况;50年代反右运动;有对周总理、郭老、夏公等前辈的怀念。尤其文革中的遭遇,使我们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我们常为改革开放后的新气象而高兴,为社会上腐败现象而担忧,我们两代人之间成了忘年之交,相见时备感亲切,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2006年,我们愉快地在杭州相聚。我们相约,2007年他们到杭州就住在我们家里,躲起来多写几篇文章。然后我们一起去登天目,逛普陀,畅游山阴,品尝绍兴茴香豆和臭豆腐……

可不久郁风从北京打来了电话,沙哑声中说:“喉部不适,好像里面长了什么东西。”我们劝她少说话,但她还是逞强一定要把话说完。这时她已患上了喉癌,后来就不能用电话同我们通话了。我们到北京看望了她,想不到2007年4月中旬,这么快她就离开了我们。

郁风与苗子相依相伴60余年,形影不离,郁风去后,苗子隐居寡出,长期住院。前年郁风、苗子艺术馆在富阳开幕,苗子托人带信,希望我们出席并关心他俩艺术馆的建立,并赠我荷花一幅。我们出席了揭幕仪式,中央文化部副部长王文章专门从北京赶来,高度赞扬他们两位的高尚人品与艺术成就!

我们深深地敬重长辈,他俩的艺术与人格精神就像鹳山一样,成为一座丰碑,耸立在富春江畔,艺涌钱潮,川流不息,流向世界,千古奔流!

难忘的思念,无限的情思,苗子、郁风,你们走好!

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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