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交所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创造了许多“奇迹”,也带来了诸多的问题。今年(2012年)将是决定文交所命运的关键一年。记者就文交所存在的一些基本问题,采访了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副院长西沐教授。
记者(以下简称记):有人说,文交所的繁荣会带来文化的繁荣;也有人说,文交所实际上是打着艺术品交易的招牌在做金融游戏。您认为文交所的本质是什么?
西沐:文交所从开始发展到今天,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不需要文交所?需要文交所做什么?
文交所从野蛮生长到今天大家对文交所发展模式的集体性焦虑,可以说是文交所的一个发展转型期,从盲目到理性,到了今天文交所才正式开始角力。事实上,文交所初创的本意是对接文化艺术资源与金融,而前期阶段,我们更多地关注了将文化艺术资源资产化及标准化的工作,并迅速借鉴证券化交易的一些方式,而更多地忽视了文化艺术资源的一些基本的特性及与金融体系对接的一些努力,致使退出的问题始终悬而未决,最终消费能力的挖掘与整合也没有大的进展。文交所是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及文化产业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兴起的,其初衷是实现文化艺术资源资产化,资产金融化,从而完成文化艺术资源与金融的对接,突破文化产业发展融资难的问题。但是,文交所一旦成立,它就成为了一个公共的平台,这个平台就要发挥其应有的作用,那就是方便、效率、安全。从目前看来,中国艺术品市场要进入社会化、大众化的资本市场发展阶段,面对非标准化的艺术品与障碍颇多、颇大的中国艺术品市场,在今后艺术品市场交易创新过程中,有两个向度可以说是最为基础与根本的,那就是份额化与平台化取向。所以说,文交所最为核心的是其实现文化艺术资源与资本对接的平台,不仅仅是份额化交易的平台,平台的公共性、公信力及社会化监督与保障等板块,应尽快落实并做好。
记:如果说文交所有罪,那么他的原罪是什么,或者说他的致命缺陷是什么?
西沐:没有法规与监管标准,何来原罪。在没有可靠的运营支撑与发展路径的状况下,过度的投机致使交易市场存在不少风险,再加上监管缺失,从而使质疑在媒体的放大下很快演变成了一种具有风险性事件。文交所走到今天,可以说是一种必然。如果说文交所有原罪的话,最大的就是文化艺术与金融的对接太缺乏渠道与路径,两张皮的现象太过于严重,而社会需求又很巨大,这种匆忙中的过失又被投机资本抓住了机会。但我们相信,随着文交所的规范化发展平台化意识的强化,社会功能角色的明晰,文交所差异化竞争战略的形成,会不断构建完善的支撑体系与金融体系对接的路径,真正发掘与整合最终消费,聚合符合自身发展特性的核心竞争力,从而在文化艺术产业的发展过程中找准自身定位,使文交所的发展起到应有的历史作用。
记:您认为,如何解决文交所面临的诸如艺术品评估、保荐人制度、艺术品份额化、艺术退出等问题?
西沐:没有别的办法,一靠建立相应的市场支撑体系,通过建立艺术品评估体系、保荐人制度、艺术品份额化服务体系、艺术退出机制与体系等,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二靠文交所平台运营能力建设,好事情必须要有专门的、专业的能力来保障,这样才能把好事办好;三是搞好市场监管。监管对市场健康有序的发展意义重大,无论是新兴市场还是成熟市场,无论是发展快的市场还是发展缓慢的市场,无论是任何国度,在任何时刻,要想使市场健康发展,就必须要实施适度的监管;监管应以预警为基础,以防范与管理风险为中心,绝不能以行政权力的实施为中心,要充分发挥政策法规、行业管理、技术支撑系统的作用,坚决防范以监管为名的多权力中心利益共同体的形成,从而使社会付出高昂的监管成本。监管工作必须要在充分认识与掌握市场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展开,任何盲目与意气用事都可能对市场是一种伤害。
记:文交所如果整改,应该如何整改?
西沐:对于文件所未来的发展方向,我们认为在重视监管的同时,首先应该重视文交所作为一个公开、公众、公平、透明的交易平台的作用,发挥好登记与见证交易功能;其次,文交所还是一个资本运作平台,可以看做不同区域发展艺术金融产业的渠道,充分发挥其在艺术品资本市场建设上的作用。第三要重视大文交所概念,依托不同的特定资源走“综合化+专业化”的路子,强调社会化服务功能,推动实现文化艺术资源的流转、整合与有效的配置。四是文交所平台只有与金融体系有效对接才能找到做大、做强的出路;五是发挥好利用市场化机制,提升全民文化素养和社会美育等多方面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