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美术批评家克莱夫•贝尔指出 “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以形写神”是晋代画家顾恺之的名言,证明了中外艺术界都意识到形式的重要性,不过中国的艺术最终还要升高到“神”的地步。王家训在艺术形式、艺术语言方面孜孜探索、独创新格,将民间艺术的生动质朴和文人艺术的情韵高雅结合得行云流水。他的画作有工笔也有写意,更多的是兼工带写的妙作。整体特色是笔力沉着、造型准确、化繁为简,笔墨图式高雅脱俗,且颇具人间兴味。王家训画中的高士、渔樵一般笔触较粗犷,“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仕女们温婉妩媚,气质雅静;稚童则形神兼备、天真喜人,一个个形象的感染力很强,让每个人不由得心生喜爱。
王家训笔下的人物是轻松愉悦的,充满了闲情逸致,其中心灵自由、直通天地乃人生最大快乐的寓意也折射出画家的人生智慧。他的国画将文人画的精髓和民间审美意识完美结合,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显示出了一种笔墨之美、智慧之美与性灵之美。其浓厚的东方审美意识、高超的笔墨技巧,在艺术性与思想境界上达到了很高的高度,兼具观赏价值。
王家训在艺术上还有诸多特点和成就,于此不一一分析。除了在艺术创作技能上突出,笔者认为王家训的画更高的收藏价值在于作品深层的精神内涵:
王家训人物画的现代感来自于他的幽默感。“很古很古”的古人是少有幽默感的,更崇尚的是一种趣味,文人雅士的精致和内敛。越到后来,现代性越突出——当现实与理想谈判破裂时,画家们乐了,不管是癫狂反笑,像徐渭、朱耷;还是乐得其所,像扬州八怪。传统的技法难以表现新生的精神世界,于是写意的技巧、书法的用笔、独特的取材、夸张的结构等等,不一而足。到了当代,有了白石老人,有了冷幽默,像《不倒翁》的几幅,讽刺、戏谑中透着智慧;也有了暖幽默,《老当益壮》《人骂我我也骂人》等,活脱脱一个人见人爱的老小孩。王家训在这一点上,有和白石老人的相似之处,他入世,笔下洋溢着暖幽默。他的人物轮廓、姿态总是那么的逗人喜欢。与白石老人不同的是,第一,他少画小品,专精人物;第二,他笔下没有讽刺,更执着于表现世界的美好的一面,不像白石老人那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