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年86岁的陈吉品老先生，是国内牙雕界硕果仅存的几位平面雕刻艺术
昆曲名段《满床笏》中，描写了这样一个著名典故：唐朝名将汾阳王郭子仪六十大寿时，七子八婿皆来祝寿。由于他们都是朝廷里的高官，每个人进门拜寿时都把笏板放在床上，称为“七子八婿满床笏”(唐朝时五品以上官员才可执象牙笏板，六品以下执竹木笏板)。这大概是普通老百姓对于象牙制品最早期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了。
《史记·微子世家》明确记载：“纣始为象簪。”意即，最晚到商纣王时，就开始拿象牙作发簪了。因为象牙材质珍贵与特别，象牙艺术自诞生起，就与皇家结下了不解之缘。早期的象牙艺术品主要是笏板、镇纸或是妇女的饰品，造型品种比较单一，工艺也谈不上精美。进入清代后，由于皇帝的喜爱和重视，专门在清宫造办处中成立了负责象牙制品的机构。但作品并非工匠确定，而多由皇帝出设计，宫廷画师出图纸，再借用工匠的巧手完成。这样一来，这一时期象牙制品的艺术性大幅度提升，同时也造就了不少名家名工，象牙制品的品种也更加多样。
刀尖艺术珍艺牙雕
一般说来，象牙雕刻主要分为人物、动物、花卉及风景四个种类，北京、广州、苏州三大流派。北京的牙雕以刻制人物、花卉、草虫见长，尤以刻制人物最为闻名，能充分利用象牙质地细腻坚韧的特点，精确地表达人物的动态和感情，比例协调，构图优美，人物生动，神态逼真，刻工谨严精致。
1958年，北京象牙雕刻厂正式成立，会聚了一批技艺高超的牙雕大师。谁也想不到，这个在旧社会被视作“雕虫小技”的象牙雕刻，却成为为国家赚取外汇的重要财源。据说当时一个雕件，就能换回一辆伏尔加小轿车。不仅如此，“牙雕厂出品”还曾多次作为国礼赠送给各国领导人，其中最著名的要算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毛主席赠送的牙雕艺术品“嫦娥奔月”了。
■磨活是对象牙雕刻品表面进行抛光处理
1989年，我国成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的成员国，自此全面停止象牙及其制品的国际贸易。20年来，我国再没有进口过象牙，北京牙雕面临着一无原材料，二无年轻传承人的前所未有的困境。直到2009年，中国得到联合国的特别批准，成为象牙合法进口国，获准对非洲象牙进行一次性采购。大批原料的入库，才使得这一技艺焕发青春。目前，在北京牙雕厂，原料的使用有一套非常严谨的流程：每次用料，需提交书面申请，用量、用途都必须记录在案；作品完成后，要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请“象牙收藏证”，再备案、销料；拥有收藏证的作品才允许进入最终贸易环节，并仅限国内销售。
2009年，北京牙雕厂招收了七名北京工业大学艺术设计专业的大学生，师从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柴慈继、李春珂等人。一方面，牙雕老艺人们都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年轻的80后；一方面，年轻的学徒们也为能跟随名家学习倍感“三生有幸”。这门古老的“雕虫小技”终将在新一代手中发扬光大。
■文并摄/本报记者魏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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