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师在为鎏金金刚勇识菩萨取样记录
[修补西藏罗汉拓片]
三个多月才完成一多半
在另一间屋子内,修复师王博戴着口罩,手拿镊子,轻轻夹起细如鱼鳞的纸片,一点一点地正在修补一幅西藏博物馆馆藏的罗汉拓片画作。
这幅罗汉拓片的上半部分已经修复完成,从下半部分大面积褶皱的裂纹来看,岁月在这幅精美的黑色画作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我在三个多月前接手了这幅清乾隆年间的拓片。这是用西藏唐卡的形式装裱,画作被直接贴在了布上。但是,布和纸的韧性是不一样的,布的劲儿大,纸的劲儿小又特别薄,长年累月地被卷起、展开,拓片纸上就被磨损出一道一道细小的裂纹,露出斑斑点点的淡黄色衬布。”王博对记者说。
为了找到在色泽和质地上与原画最为相近的纸,王博做了许多尝试:首先要选墨,各种墨都要进行实验,直接染色也不行,需要自己一下一下拓出来,保证光泽、色泽一致。“拓出来的纸会有略微的飞白,染出来是‘死黑’的,阳光下看得很明显。”王博解释说。之后的选纸更有讲究。宣纸拓完之后会分层,他专门找厂家定制了一种纸。“这种纸像棉连纸一样薄,但是韧性更好,利于文物日后保存。”
动手修复更是难上加难。在修补之前,王博要将裂纹起翘的部分用镊子一点点挑起来,再用糨糊回贴平整,然后才正式开始填补裂纹。在填补时,他要根据裂纹的破口大小,将整张的纸撕成一片片直径不到1厘米的纸片,再将细碎的纸片补回到原画上。由于纸片太轻太小,王博大气都不敢喘,不得不戴上口罩,避免将纸片吹散。
修复拓片上磨损的文字时,王博还特意请教了国家图书馆的专家。“有些字已经看不清字的结构了,我就给它空出来;有些字存留可参考的结构,我就可以给它补出来。”
如此精细的工作,极其考验修复师的耐心。三个多月过去了,这幅画作的修复工作才完成了一多半。整幅画作修复完成后,王博还要请教丝织品保护方面的专家,以求更好地将用来装裱拓片的丝织品修复完整。
[青铜器建模修复]
用上激光扫描3D打印
在中国古代,青铜器被称做“国之重器”。随着后母戊鼎、偶方彝等国之重器的保护修复,使得金属器物修复成为国博文保院的金字招牌。
与书画文献修复研究所的沉静不同,金属器物修复研究所则显得相对“喧闹”一些。工作室里,几位修复师正在做着信息采集、取样、清洗、焊接、调色、补配等工作。每年都有大量来自全国的青铜器被送进文保院,由这些金属文物领域的“医生”协助修复。这些器具大多出自商周时期,历史久远,浑身铜绿,存在断裂、残缺、腐蚀、硬结物、层状堆积等多种损害。
其实,如同病人进医院看病一样,所有的文物在修复之前也要做个“体检”,这些工作事先在藏品检测与分析研究所完成。通过对文物及相关样品的分析检测,修复师才能根据“体检报告”,制定相应的保护修复方案,专家评审通过后,才开始正式保护修复。文物保护修复过程中,也会持续检测,随时掌握文物的健康情况。
对于这些文物的修复,文保院除了有激光清洗机等高科技设备,还用上了3D打印技术。相关负责人介绍,青铜器的保存状况各异,很多具有复杂的装饰工艺,涉及鎏金、错金银、宝石镶嵌、彩绘等形式,按照以前传统的复制和修复方法,需要修复师对文物进行翻模、铸造,但是按照现在的保护理念,已经不允许修复师再进行翻模了。因此,研究所采用了3D打印技术,对文物先进行激光三维扫描,建模后再进行3D打印输出,最后结合传统的技艺完成文物的复制或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