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 佚名《乳鸭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相传,有一次,一位常来的食客给陆龟蒙提意见:“能不能把鸭肴换个吃法?”这样的提议触动了陆龟蒙的心思。他冥思苦想数日,终于有了新的烧法,那就是鸭中包鸽、鸽中包雀、雀中包蛋,鸭皮油炸,鸭子口衔一朵石榴花,下垫一枚大大的荷叶。单看这样的工序,配料之众多,流程之繁复,一定耗时又耗力,所以说,与其说甫里鸭是陆龟蒙待客的私房菜,不如说它彰显的是古代文人的闲情逸趣。古代的美食,总是要和文人墨客沾点边。杭州的东坡肉是一道典型的杭帮菜,甫里鸭也是苏帮菜的经典了。
后来,这样的做法没了。
我在甪直的一家老店,见过他们的做法。鸭之腹中,辅以白果、肉皮、鲜肉丁而已,不过吃起来依然鲜美。关键是有了白果。白果较少入菜,吃着新奇。白果香糯,略带苦涩,正因为这种苦涩,反而使平常的鲜味更加突出。
与陆龟蒙相关的,还有一道甫里鸭羹,这是一道有关鸭的汤:
一只老鸭,加入蹄筋、干贝、火腿、香菇、笋片,一起慢慢煮。但听有经验的人讲,熬出来的汤,把底层的汤渣和表面的油层弃之不用,然后取成年的鸭胸脯肉,切片,同时将芥菜末、火腿末入汤,略微勾芡,即可上桌。
苏州民间有谚:“吃着甫里鸭汤,打耳光也不肯放。”
我吃过最经典的是以青花瓷小碗,分而食之,颇有古意。那一次,在东港新村,知我喜欢吃面的陈益华特意在汤里下了一碗面,真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