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时期花丝工艺佛手发簪
寿珊
每件金饰都蕴藏东方大爱
寿珊相信人是有前世的,就像她一直坚信每件古代珠宝都在冥冥中寻找自己的主人,是一种早已铸就的情缘牵引她去热爱去寻找。寿珊和丈夫历经二十载的收藏似乎就印证了如斯的命定。她就像生而为之,天然要去集聚那些巧夺天工已经失传的珠宝艺术,一切的铺垫,只为成就如此辉煌的古代仕女图。
20世纪90年代,一个机缘让我和先生以古董家具为切入点,开始涉足收藏领域。曾经买到过一对黄花梨对椅,素未谋面就已经转手增值;而先生随意买来办公的红木画桌在20年间也价值飞涨。我觉得收藏最大的乐趣是藏家用金钱来投票,对你的审美与眼光加以确认,那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这是我收藏人生的第一个七年,好比诗词里写的“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触目是中国文化的繁盛与广大,内心的丰盛喜悦不可言表。
机缘巧合,我和先生的收藏转向古代珠宝领域,包括玉器、金器,以及精致的杂件。流连于各大拍卖行与博物馆,眼光更为精进。收藏的心态亦有变化:我无意卖掉耗费心血收来的藏品,只寻求进阶——把在越来越多的收藏中显得不重要、级别以下的东西淘换掉;最精的精品,是想拿来传承的。我也让儿子接受古典文化精髓的熏陶,我们的收藏是用家族的观念来传承。真正的收藏,在另一个层面来说,还是对器物之美的分享。所以我曾供养过古董供桌给杭州中天竺的寺庙,与佛结缘。收藏人生的第二个七年,我领略到的是“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藏品本身扩大了我领略到的人生的宽度与广度。
近年,我和先生多年的信仰开始跟收藏结合,慢慢开始搜罗天珠、唐卡、佛像等藏传佛教题材的藏品,以不同风格的佛像为主,对宗教的情感终于开花结果。今年的转山,对古格文化的再次认识又获得了些藏品。收藏的第三个七年,作为一名经历很多、有内心追求的收藏者,我常想起宋徽宗的诗句:“曾许不负莺花愿”。这也许是我今生的使命,我是注定要把那么多的东方大美集结起来的。
我收藏古代珠宝、带宝石的金器是近年的事。通过对古代珠宝的收藏,我对中国文化的体认更为深刻:越古老的东西反倒越符合现代的审美,明代流行的金器是光素的,就非常有现代感。无论战国的绿松石、玛瑙,还是滇文化风格的首饰,也都奇异地体现着时尚的轮回。
金器在古代是特别美好的物品,唐代的金器独具代表性,那时有很多西域工匠来到大唐,金器工艺甚至超越了同时代的玉器。未来我希望能够更多地收集一些那时候的大件金器器皿,从登峰造极的华美精致中体会中国古代最鼎盛的文化。
收藏珠宝为我打开一扇心门通往中国文化的灿然星空,由收藏而接触并爱上香道、茶道,自己仿若化身中国古代仕女,融入诗情画意,闻香赏花,对镜贴黄,亲历悠久的闺秀文化。
每每打开自己的收藏,一件件珍宝仿佛浓缩了中国珠宝首饰工艺发展的历史,从战国到汉唐,从宋元到明清,古代工匠的审美以及对艺术的追求,都在这些妆匣遗珍里尽展无遗。我相信我一定在前世便与它们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