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贵妃的肖像在另外一卷画幅中也可以见到,那就是收藏于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的《乾隆及后妃像》卷( 又称《心写治平图》卷)。在始画于乾隆元年的这卷作品中, 起首为乾隆皇帝,纯妃则排在第四位。将画卷中的纯妃与该幅画轴中纯惠皇贵妃相比较, 相貌一样,如同一个人。而《乾隆及后妃像》卷已被公认是郎世宁的作品,此幅《纯惠皇贵妃像》便可顺理推断为郎世宁等所作。虽然画幅上並没有画家的款印,但是明显具有欧洲绘画风格以及其他辅助鉴定结论都倾向于来自郎世宁之手笔。这幅《纯惠皇贵妃朝服像》的装裱还仍然保持着清宫原来的样式, 仅仅失去了天杆和地杆。
2005年5月香港苏富比春拍曾拍过《纯惠皇贵妃像》( 局部) 以250.16 万元人民币拍出, 该记录曾刷新当年御制画像纪录。而这件《纯惠皇贵妃朝服像》更是郎世宁作品中极少在拍卖场上出现的大尺幅肖像画作,在公开市场上独此一幅,也是目前所见纯惠皇贵妃唯一的朝服像。作品由3800 万港元起拍后,苏富比亚洲区副主席及中国艺术品部国际主管仇国仕和蘇富比亚洲区总裁程寿康所持两台电话的竞投便激烈展开。经过长达5 分钟的你争我夺,最终这件作品被程寿康的电话竞投者以1.21亿港元拿下,加上佣金最终以1.374亿港元成交。匿名获胜者被认为来自大陆。据仇国仕介绍,在2003年4月,这幅作品曾在香港苏富比上拍过,当时估价为1600万港元,由于SARS的干扰,导致整体市场行情均不理想,所以未能找到合适的买家。此次以1.37亿港元成交,仇国仕认为这足以反映出中国买家积淀越来越深厚。然而,同场的另外两幅贵妃像却因不达低价而流标。
市场是缺乏资金还是缺乏信心?
除“攻玉山房”、《纯惠皇贵妃朝服像》,其他场次情况较为平静,“中国艺术珍品”专拍总成交额超过3.4亿港元,成交率约为五成, 乾隆粉彩九桃瓶以6348万港元成交夺魁,宣德青花洗和乾隆白玉方玺成交价均为2408万港元,并列第二;“澄净妙观──汉藏佛教造像”专拍的18件拍品有5件成交;“御殿华风──清宫御制陈设珍品”专拍的9件中有3件换手。总观下来,价位在千万级左右的作品较为难卖,两端的作品——一些顶级的拍品和估价较低的作品均获稳定的成交。
之所以有这样的现象,不少人认为与今年秋拍整体估价较高有关,导致这一现象的最大原因是征集难度加大,买家惜售。“市场越不好的时候,拍卖行的征集难度越大。由于委托方担心市场萎靡引来的竞争不激烈,容易导致自己的拍品不一定能够叫得上价,故而也不愿意放低估价。拍卖行因为能征的货少也只能妥协,但买方看到如此高的估价又怯于市场行情, 故而不愿意出手。”古董商严先生认为:“苏富比今年推出的宫廷装饰,像嵌八宝、象牙的挂屏之审美可能仅为外国人喜好,一般中国家庭多为简约装饰,少有适合挂这种挂屏的。”对于中国买家来说,装饰和欣赏的功能降低。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从投资的角度出发,出手就会格外谨慎。
早有业内人士分析: 艺术市场除了受经济环境的影响,更多在于没有信心,并非缺乏资金。人们很容易将每一年的GDP与艺术市场直接挂上钩,大家更确信,在经历了多年的经济增长之后,富裕阶层的财富其实处于持续增长状态。但由于艺术市场持续了数年的调整, 导致观望气氛甚浓,资金不敢入场。如此这般, 越是缺乏资金的支撑,调整越是没有尽头。当今市场真正买东西的人:一是踏踏实实的收藏家; 二是从事古董经营的商人。成熟的收藏家经过了原始积累的阶段,所以买起东西来十分挑剔,但是遇到罕见的顶级拍品,他们很愿意出手。而古董商由于要考虑自己的生意及货品再转手的可能,所以他们通常不会出“满”价格, 一定是有性价比的才会去买。这就导致了今天市场上两端拍品成交相对较好,中间拍品成交严重下滑的局面。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拍卖行都反应,尽管市场连续调整,但每年都有一定数量的新买家加入,但新买家不会一上来就收藏过于昂贵的作品,通常有个过程,因而市场正在孕育着变盘。各种说辞、各种揣测似乎并不影响国际大拍行依然信心满满:艺术消费是很多中国人向往的,即便到了今天,中国依然有众多富有阶层没有入场。这个市场尚有大块的“处女地”等待开发,眼前的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所以困难也是暂时的。
本文发表在《财富管理》杂志2015年10月刊上,转载请注明来源、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