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馆书画修复工作室内,书画修复师们正在工作
上世纪五十年代前后,作为南方裱画重镇的上海,曾一度汇聚了全中国最多的裱画高手,一时间高手云集,如裱画铺声名在外被称为“装潢圣手”的刘定之、技术全能周桂生,“纸本大王”殷柄海、“绢本大王”刘道生、“手卷大王”窦翔云、马王堆帛画的修复者窦治荣以及严桂荣、黄桂之等。他们后来都被召集进上海博物馆,成为上博裱画室的一员,上海博物馆的书画修复力量盛极一时。
其中不少人后来在北京故宫的书画名迹修复中也曾大显身手。北京故宫古书画修复专家徐建华曾回忆说:“1954年,老师傅们是院里从上海、南京、北京请来的,都是大鉴定家张珩、郑振铎跟徐邦达亲自推荐,解放前,他们就已经非常有名了。其中,就有后来成为徐建华师傅的杨文彬,还有古画修复师张耀选、孙承枝等人。”
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等重要文博院馆其后在古书画修复方面通过师徒相承的模式,培养出了一批“画医名家”。
然而几十年时间过去,谈起现状时,《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在采访中所见的专家几乎都忧心忡忡地表示,“中国作为一个书画大国,裱画、接笔都后继乏人。”“现在的水平能够裱新画,但是不会裱旧画”。“修复人才奇缺,裱画力量青黄不接,传统裱画材料濒临失传等都迫在眉睫。”
“走进博物馆,那些唐、宋、元、明、清经历千百年,曾经满目苍夷地历代书画,现在能够完好地与当代人对话,就是因为有书画修复装裱这样一门技术在支撑着。裱画技术虽然有着近2000年的历史,但是懂的人少,从事的人更少。”孙坚说。
文物修复有多重要?上海博物馆原摄影出版部主任王运天举了一个再显然不过的例子,他说,秦始皇兵马俑刚面世时,不过是一堆堆残缺的陶片,如果不是文物修复师们的幕后付出,就不会有今天我们看到的站立起来的兵马俑。“先把文物保存下来,即便我们这代人不能研究,后代人还能再研究,如果东西都毁掉了,就不存在研究了。保护文物,抢救为主,文物保护和修复人员才是真正的幕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