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科技入侵文学的忧虑一再浮现
不像围棋是有胜负关系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量化,诗歌所展现的语言的优美与丰富的人类内心世界,永远无法被量化、被标准化。人工智能在“阅读”上可以远远超出所有诗人,能够识别出哪些词是高频的,可以按照基本的诗歌规则组合出一首诗,但这种组合不是创作。
在这个意义上,无法区别的,是糟糕的作品与机器人写的作品。如果把杜甫的诗和机器人写的诗混在一起,肯定容易区分。
因此,就文学创作而言,人工智能未来有可能在编剧或网络文学方面有所突破,毕竟除了一小部分杰出的作品外,无论剧本创作还是网络文学,比较依赖标准化的情节模式与词语搭配。而文学作品的模式化程度越强,越有可能人工智能化。概括地说,人工智能对于文学创作的取代,目前所能展望到的最高成就,是取代通俗文学,有一天或许是电脑自己来打字,上传一部合格的网络文学作品到网站上。
拉长历史视野来看,每当技术变革有巨大突破时,对于科技入侵文学的忧虑就一再浮现。本雅明在1936年完成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文中,就表达过摄影、电影出现后艺术作品“光韵”消亡的遗憾,而伴随着广播、电视、网络的出现,文学这门古老的艺术一次次被宣判死亡。我们不必对此悲观。文学理论大家钱谷融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就提出过“文学是人学”,文学的复杂始终对应于人心的深邃,只要灵魂没有枯竭,文学这朵艺术之花会永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