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粟毕业创作《尘埃》
藏族,本科五年里我不断深入挖掘这个和自己密不可分的民族的一切:相貌、语言、人情、信仰……今年春节在郎木寺采风时,车掉进了水渠,不等我下车,路过的男女老少藏民已自发齐力将车抬出,而后他们一言不发地四散而去。我不由想起《道德经》中讲的“上德不德”。这个有着特殊信仰的民族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依然按部就班,那份纯粹之心依旧固若金汤。皈依藏传佛教一年了,有一刻,我突然懂了“君子慎独”“不欺暗室”的含义。进了门才发现,佛、道、儒是同一颗孤诣苦心:做一个有所畏的人,活着是为了死去。
对藏族天然的亲切感在绘画过程中很少遇到障碍,但在呈现效果上,我就不得不面对技法语言的问题了。此前一年的时间里,我集中实验了丙烯白颜料对水墨的介入,加上自己对新表现主义的偏爱,在方向上有很多与以往的自己相悖相斥的地方,逻辑不通、审美冲突是常见之事,材料之间不协调造成的失控也经常发生。我经历着一个尴尬的针锋相对的时期。还好,这场博弈无关胜负,即便做不到也没关系,况且艺术本身就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我就更不必耿耿于怀了。过程本身就是演绎,横涂竖抹,人也罢、物也罢,不过梦幻泡影。当一切尘埃落定,灵魂当如尘埃一样轻扬自在! ——赵海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