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在《弗兰西斯·培根:感觉的逻辑》一书中写道,在绘画的历史中,培根笔下的形象是对这一问题最美妙的回答之一:如何让一些看不见的力量变为看得见?这甚至是形象最首要的功能。从这一角度来看,培根对效果问题相对而言是无动于衷的。并非他瞧不起效果,而是他可以认为,在绘画的整个历史中,他所钦佩的大师们已将效果问题很好地掌握了:尤其是运动问题,如何让人看见运动。但是,他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更好地、更直接地专攻将看不见的力量“让人看见”这一问题。培根的所有“头部”系列都是这样的,肖像系列都是这样,而且甚至这是他画这样的系列的原因:这些脑袋的活动并非来自这个系列致力于重构的运动,而是一些压迫的力量、膨胀的力量、痉挛的力量、压平的力量、拉长的力量,这些力量都作用在静止不动的脑袋上。就象是一个穿越整个空间、裹在宇航服中静止不动的旅行者在宇宙中需要面对的种种力量。仿佛看不见的力量从各种不同的方向,在击打着脑袋。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被清理过、刷过的部分又有了全新的意义,因为它们划出了那些力量正在击打的区域。正是出于这一意义,培根的问题都是变形的问题而非转化的问题。这是两个非常不同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