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浮面的苍黑,洗去轻率、无序、脏色、霸气,到黑得透亮,密得通风,饱润朗洁,很少人能体会到他求索的艰苦。他牢记弘一大师爱写的古代格言:“不让古人,是为有志;不让今人,是为无量。”无度不丈夫,是度量、气量、器宇。把“度”说成“毒”,谬矣。
从白石、潘天寿、苦禅那里借来的怪鸟,不断加减变异,再有几年,会成为博庵画上标志性的形象。他试图逐步解决风格化与凝滞的矛盾。使鸟成为一条小溪,高歌赴海,流中有凝结有舍弃,变中有不变,不变中有变。突兀、高傲、孤洁、冷中藏热,热的发冷。不似一家,积成自家,与前人无似无不似,取得李白杜甫驾驭诗歌的那种迷人的自由,是他的另一夙愿。实现几成,作品即答卷,评分是专家大众,最公证的时间老人。调动画外一切手段成功于瞬间,弄巧成笨(拙是高境)志士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