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大道至简》戴家妙
社会纷杂,习气难免。率尔应酬作字,此最是病。苟且害道,不苟且费神。古之书家作字从容而有雅气,今人作字矜能炫奇,故作刁疏姿态,大不可取,大不可取也。
荀卿曰:“君子絜其辩而同焉者,合矣。善其言而类焉者,应矣。”余不善辩,亦讷于言。一日,过知来山馆,众人皆赞余“敏于行”,余百口莫辩,惟赧颜赤颈耳。
画师造化,书依性情。然皆须师古人,上下数千年,入乎法理之中,超乎迹象之外,“达其性情,形其哀乐”也。戊辰夏,余自永嘉乡里负笈湖上。一日读报,称某某画家“解衣盘礴,旁若无人”,心为之荡漾。再读,称某某书家“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心为之折服。久之,乃知学艺者要当抱道自重,不可虚为声势。此等境界默存脑海,久蓄心府,难以撼动。技近乎道,可不勉哉!
一日,小女思群问:“学生常拟你语气云云,何为‘书法旧气’?”答曰:“以文譬之,不近时风,方可称得上‘旧气’。”再问:“何为‘时风’?”答曰:“网红之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