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6-情深札-1
此札回忆与顾麟士的交往,特别提到二人在十余年前以画会友,泼墨画松的情景。今所见吴昌硕作品中,较早以松树为题材的画,有53岁(1896)时所作《乔松寿石图轴》,由此向后推十余年,则此信书写时间当在1906年以后;而信的开头提到顾麟士对他生活上的帮助,则说明吴昌硕此时还居住在苏州,故写信的时间不会晚过1911年。
《肝肠札》:“示悉,日来肝肠大作,如廿五日稍好,必叩感扰。昨裁二纸,奉求法绘,讬尊管转呈,收到否?复颂鹤逸六先生安。弟俊卿。”
此札中提到“日来肝肠大作”,即吴昌硕1904年秋因肝病暴泻一事,这次生病幸获好友金心兰悉心医治,得以痊愈。故此札当写于1904年。
《游目札》:“立凡画二帧,挂之壁间,游目数日,未能窥其涯略,渭长可谓有子矣。兹奉缴,乞鉴入。专谢。即颂西津先生道安。弟俊顿首。”
此札称赞任预(字立凡)的画,说他继承了其父任熊(字渭长)的绘画技法。按:任预卒于1901年,生前与吴昌硕、顾麟士交往密切,亦是“怡园画集”的重要成员。从吴昌硕信中所言“渭长可谓有子矣”的口气看,当时任预还活着,因此,这封信当写于1901年任预死之前。
《老人札》:“鹤逸先生如晤,来印无甚出色,然亦不忘,各二元一方肯售,尽可收得。遵命圈出数方,祈酌行。“唯”字清仪老人谓是应对之意,读作上声。山东王文敏为盙斋集秦汉印谱,将“唯”字印收在官印后,谓是汉时小官也。复请道安。弟俊卿顿首。十五日。”
此札中提到的“山东王文敏”,即清末国子监祭酒王懿荣。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王懿荣投北京护城河,殉节而死,后被清廷授“文敏”谥号。吴昌硕此处称王懿荣的谥号,说明这封信写于1900年之后。
《笺候札》:“鹤逸六兄惠鉴,久未笺候,想侍祉多福。昨于和卿处见画松,钦佩无极。弟画无师承,且有粗犷之气,欺东人而已,良用深媿,望时时有以教之。顷得虞山沈石友书(并俞函),奉鉴是不(否)确有此事,望便中复以数行为荷。弟衰象毕露,势不能迸弃笔墨事,苦境也。涵儿事已交替不能即归者,碍于情耳。迈儿糊口岭南,无□滋味,弟又不能令其不出,奈何奈何。专此布臆,即颂道安。缶弟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