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代的评论家们看到格列柯,将他视为现代绘画的先驱,这也是对的。部分原因在于,他形成成熟风格的年纪,正流行两种非写实的绘画风格——拜占庭和风格主义,部分源于心灵自然而然的形而上转向,格列柯是第一位抗拒古典传统主要前提的欧洲画家。他认为表面比深度更重要,只要有必要,他愿意改变传统的构图方式;他认为用色比素描线条更重要,并以这样的画激怒了帕切科。他想要借助绘画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即便其中存在扭曲和难以理解的省略。自中世纪早期开始,没有哪个画家敢于让自己的节奏感需求带动自己的手,而不是去观察事实,或者只是继续遵循学院派规范所允许的事实。在《脱掉基督的外衣》中,他的这些特质仍旧包含于风格主义习惯性的造型中,三百年后,他的大部分作品仍可为人接受,原因就在于此。在他晚期的作品中,他已经发展出自己的笔触,在画布上笔走龙蛇,如同空中掠过的风暴,他似乎更加接近我们自己这些现代人难以安置的感觉,但他想象力燃烧的程度,却再也无法超越托莱多大教堂中的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