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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是题跋《富春山居图》子明卷看乾隆的艺术眼光(组图)

2018-07-02 08:56 文章来源:澎湃新闻  作者:肖永军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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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山居图》 子明卷局部 乾隆皇帝的题跋《富春山居图》 子明卷局部 乾隆皇帝的题跋

有关画卷来历的叙述与真伪的考证,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足见乾隆皇帝的认真与自信。譬如,乾隆得此卷的第二年(乾隆丙寅年),在画卷上题写了最长的一段题跋:

“乙丑夏,沈德潜进其所为诗、古文稿,几暇批阅,则跋黄子久富春山居图在焉,所记题跋收藏始末甚详。是年冬,偶得黄子久山居图,笔墨苍古,的系真迹,而德潜文中所载沈、文、王、董、邹氏五跋,有董、邹而缺其三,且多孔谔一跋,以为山居与富春自两图也。然爱其溪壑天成,动我吟兴,乃有长言,亦命德潜和之。且询其较富春为何如?德潜之跋以富春山居归安氏为未得所,安氏不知也。越明年,丙寅冬,安氏家中落,将出所藏古人旧迹,求售于人。持富春山居卷并羲之袁生帖、苏轼二赋、韩干画马、米友仁潇湘等图,共若干种,以示傅恒,傅恒曰:是物也,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将安用之?居少间,恒举以告朕。朕谓:或者汝弗识耳,试将以来。剪烛粗观,则居然黄子久富春山居图也。五跋与德潜文吻合。偶忆董跋与予旧题所谓山居图者同,则命内侍出旧图观之,果同。次日命梁诗正等辨其真伪,乃咸以旧为真,而新为伪。反复详览,始知灯下骇以为更得富春者,乃误也。匪惟予误,沈德潜之嗟咨叹赏,勒文以记者,亦误也。奚啻德潜,高士奇、王鸿绪辈之侈,鉴赏之精,贾直之重,以为豪举者,均误也。富春山居本属一图,向之题山居者,遗富春二字,故虽真而人疑其非是耳。虽然,摹董而即董,肖黄而即黄,盖非近日俗工所能为。且其别种亦有,实出旧人手笔,而古香清韵,堪以继武石渠宝笈者,概以二千金留之,予因之有深警焉。叹盛衰而归梦幻,德潜盖详言之。玩物丧志,又不若不识者之为得矣。而况目迷五色,易眩鲜明。于浏览其尚可也,于出治用人其可乎哉?因一事乃获三益,是不可以无记,爰书之于旧图,而正其名曰富春山居云。  丙寅长至后一日,重华宫御识并书。”

文字中明确表明了乾隆的鉴定态度,即先得到黄公望“山居图”为《富春山居图》真迹,安岐旧藏名为《富春山居图》为赝品。不知乾隆皇帝是出于对“富春山居”极度的喜爱,还是出于固执己见的极度自信。置名臣沈德潜记载真迹有“沈、文、王、董、邹氏五跋”且与子明卷不符而全然不顾。甚至还嘲笑安岐、高士奇、沈德潜、王鸿绪等人的鉴赏能力有待提高,为他们的浪费钱财、消耗精力而叹息。事实上,这段题跋在后人看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最好例证。笑话他人看不穿,且自信的认为“因一事(《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的发现)乃获三益,是不可以无记”。可真正被嘲笑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只因他是皇帝,大臣们只能附和赞同。吓得梁诗正只能是说“以旧为真,而新为伪”。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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