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梁县寒溪村(©️瀚和文化)
“当地性”也注定作品都是地方创作,而不是把作品运输过来,摆在村里某个位置完事。且创作的空间也尽量选择乡村原本闲置的空间,而尽量不去新建建筑物。也即是说,“艺术在浮梁”团队在地化的思考所得出的结论是:要为当地老百姓做作品;所有的理念和思考并非是为了满足作品创作的需要,也并非是借村子的场地去做作品,而是希望大地艺术节、艺术作品能成为本地人的精神财富。这或许就是“公共”的深层意义。
笔者设想,大地艺术节是否可以视为对“恋地情结”(topophilia)的一种新型“文化符号”。在美国学者段义孚的笔下,他直言人类对环境的体验是从审美开始的;美感可以是从一幅美景中获得的短暂快乐,也可以是从稍纵即逝但豁然显现的美之中获得的强烈愉悦。人对环境的反应可以来自触觉,即触摸到风、水、土地时感受到的快乐。更为持久和难以表达的情感则是对某个地方的依恋,因为那个地方是他的家园和记忆储藏之地,也是生计来源。而当这种情感变得很强烈时,地方与环境其实已经成为了情感事件的载体,成为了符号。 从这一层意义延伸开去,对大地艺术节这一IP的持续发展可以有一个启引意义。
城乡共构的空间模式变迁
以“生存-生活-发展”三步走的城乡发展思路来看,艺术节的出现应是第三阶段也即是发展阶段;尤其是在2020年后全国基本达成全面小康社会的目标之后,乡村各处的文旅之热开始涌现。新的时代将发展目光重新聚焦乡村,是因为现阶段人们开始重新聚焦人和自然、土地的关系。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中国传统哲学一直强调“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因而,若论艺术节,不仅仅是地理位置和地理空间的概念,还包括公民个体的主体意识,个体如何与周遭环境发生关系,如何将文明的基业构筑于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之上,是当下我们面临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