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十分,桃花独占八分。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或许没有哪一种花能够像桃花一样,被赋予如此丰富的内涵:
在先民眼中,她是渺远的上古神话。《山海经》有云:“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金属冶炼技术的进步令桃木失去了武器的身份,但其御凶的作用却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集体意识,与原始宗教不谋而合。
在诗人笔下,她是娇媚的女子容颜。《诗经》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正如梅、兰、竹、菊被赋予了文人风骨,桃花因其艳丽的花色和娇媚的姿容与女性相联系,终由一首《题都城南庄》勾勒出“人面桃花”的经典语境。
在高人心中,她是隐逸的避世之所。《桃花源记》里“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浑涵之境,是陶渊明逃禄归耕的精神家园。她既是诗人笔下的“桃花源”,更是文人墨客心中的“乌托邦”。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年复一年,海口市的桃花总在早春二月最先绽放,而在有着“藏地小江南”之称的林芝,那一抹妖娆的粉直至五月中旬方才褪色。
春意泄,不如走近桃红深处,窥见被埋藏的文学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