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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版画与技术的杂想

2012-04-09 08:36 文章来源:美术报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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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画与其他画种一样,同属于人类精神活动的产品。

由于精神活动是抽象而不可感的,也无法传达给外界,所以就需要借助于适当的物质载体,使其呈现为可感知的艺术形式。从精神到物质的转换,艺术家需要使用一些特定的技术手段。也就是说,技术手段是中介,是渡船和桥梁,艺术家借以来沟通、来连接此岸的意念与彼岸的形式。

版画有别于其他画种的所在,大致在于其技术手段的特殊。特殊的技术手段带来了特殊的表现语言,也给艺术家带来了某些特殊的要求。它要求艺术家的关于图像的思考和关于制作的构想,必须适应于版画技术所能提供的可能性的范围。因为存在决定着意识,所以这种特殊要求,也会给版画艺术家带来某些脾性上的特点。其中之一就是对技术问题的热衷。热衷本身并不是问题,其实油画家也在兴味盎然地研究着各种油画特有的技术手段。只是,与油画家相比,版画家们的热衷程度似乎更甚,似乎更为接近于迷恋。所以在各种评选活动中,总能碰到基于作品技术含量的考量。

对于画家来说,技术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必须俯首贴耳、五体投地地去努力接近的、一个外在于自己的“指标体系”?还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实仆人?抑或是一个跟自己形影相随、难分彼此的“附体幽灵”呢?我更倾向于最后一种。

如果借用“得意忘形”这个词的结构,则技术与作者的关系,应当是“得鱼忘筌”、“得兔忘蹄”。也就是说,抓住鱼和兔,是我们的目的,至于采用的工具究竟是什么或不是什么,其实是并不重要的。对于人类来说,一切技术的存在,必定为了解决某些特定的问题。也就是说,并不存在无目的的技术。对于画家来讲,道理也是一样的。

大树的根长在土里,枝叶则高高在上。版画技术体系是一个随着时代的进展而不断丰富、拓展的生长体,也很像是一棵树。不同处在于,选择站在古朴的树根处,并不意味着地位的低下,反之,选择飘扬在新锐的叶尖,也并不因此而获得了高度的保证。

从操作的角度而言,版画技术有易有难。如黑白木刻,执刀刻木,人人可为,至为简易;而铜版画和石版画的制版工艺,则繁复精微,不易控制,非经专门训练,绝难入门。难度的存在,固然会刺激好胜者的征服欲,然而这种征服,却未必能带来艺术表现层面的精进。

作为相反的例证,我们又经常见到一些技术虽然粗糙,却偏偏能够猛烈地撼动人心的作品。最直接显见的例证,就是新兴木刻先贤的作品。

或许有人会说,那些作品的技术含量固然不高,但它们的情绪能量却很充足。这种宝贵的精神内涵,非但能弥补技艺的短缺,而且还和那些粗放的技术具有某种天然相适的统一性。

 

如此,就说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作品的精神性内涵及其表现手段(包括技术)的天衣无缝般的表里合一,才是通常所说的“技术”这个词对于艺术家而言的真正价值所在。也就是说,除非某种技术极度适合某种精神品质或曰表现品质的体现,否则对我们之中的某一个具体的个体来说,便没有价值和意义可言。这跟技术的新颖程度或难易程度,并没有什么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艺术史只是一些艺术个案、艺术家个体的连缀。艺术家作为各自独立的生命个体,彼此之间的性格、经验、情感、喜好等等有着极大的差异;每个人所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各不相同。所以,对这些个体而言,有价值、有意义、决不可舍弃也无可替代的技术方式,自然也千差万别。所谓成功者,无非是用了绝大的心力,找到了能与自己的内心世界无缝连接的某种技术方式。模仿某种业已“成功”的技术、就此寄生于其中的做法,看似聪明便捷,却绝非正途,既是对他人成就的误读和缺乏尊重,也是在贻误只属于自己的“寻找”脚步。“寻找”,或许才是现代的版画家们面对版画技术体系时,应当采取的态度。

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版画技术上的所谓“新发明”,对于发明者以外的版画家而言,至多是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参照系,而不是给予了一个可以拿来照搬照抄的方便法门。但在现实中,这种照搬和抄袭的现象,却依然在普及和泛滥,令人扼腕。

“新发明”的出现,可以开拓版画艺术语言的疆域,可以丰富和充实既存的技术体系,却绝不意味着对它有效覆盖。所以,将版画继续发展的希望寄托于“新发明”、“新技术”的想法,也注定会落空。

所有被认为是“创新”的制作技术,大都是在既有技术的基础上,加以各自独特的组合或改进而成;而推动技术改进的动因,是艺术家力求画面的表现效果,能与自己的表现愿望尽可能相符的内心渴求。

就难度系数而言,假如一经说破,相信有很多具备版画技术基础的人都可以照样做出这种“创新”技术,因此绝非“神技”。 所以,如果单从难度系数的角度出发,或许我们中间的不少认为自己掌握了独门绝技的画家朋友们,足以在“创新”者面前拥技自傲。但是,如果论及手中技术的表现效果是否与自己的表现动机准确相符、是否与作品的精神内涵指向和情绪指向高度一致时,我们就会发现“创新”者的高明之处,同时更会发现,技术上的所谓“难度”问题,其实是难在这里。

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把更多的关注投到“准确相符”和“高度一致”意义上的精准程度,而不是仅仅把兴趣点放在刀法的精细入微与否、或是油墨颗粒的精细均匀与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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