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蓉棣,笔名怪手、怪手不怪,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爱好体育、美术、书法、文学等,涉趣广泛。其创作的现代剪纸(亦称刻纸)作品,形式夸张、怪诞、变异,内容江湖万里,十面埋伏,意味深长,它以“剪纸的形态、版画的效果、漫画的幽默、小说的意味”呈现个性,在剪纸艺术上别开生面,独树一帜。
怪手图说(六十一)
哪里有江湖,那里就有鱼,书法江湖也一样。过去只有人钓鱼,现在有些鱼成精了,也开始钓人。当然,这里的鱼,指的是名利。可名利怎么会钓人呢?这个你不妨看下图中这位书法大师,他倒立身子,用头发写字,你是说他在故弄玄虚,钓取名利,还是说他让名利钓取了灵魂,已沦为一个亦鬼亦神的人?
书法江湖——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二)
看破红尘、遁入山门很难,与孤灯黄卷为伴,独守寂寞更难。红尘永远是心头飞翔的一只鸟。在我看来,世界上最清净的地方是山门,而最纠结、最挣扎的情感则是出家人的心灵。诚如图中的尼姑——落发之人,心头却始终飞鸣着一把头梳。
这里顺贴一首旧作——
心灯
偶访高僧三折身,
钟声于我听沉沦。
投山未必与山老,
一盏心灯不绝尘。
头梳——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三)
世俗如刀,青春易宰。图中的美女三胞胎,中间的那位,只因名花有主,回头率便一落千丈。但内心坚强的人,生命之树常青,青春可以一直走到夕阳西下。我当年的同事、美术教师张昂先生,终身与画笔、小提琴为伴,八十多岁去世,但他一生十八岁,一直在追求心仪的年轻姑娘。
捡眼睛——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四)
我当过小店掌柜,发现许多同行年底向老板述职,自我抬轿,像图中的张君,还自我鸣锣、吹喇叭,把自己的业绩吹上天。我反感这种做派,不跟风,坚持说人话,结果在众人面前总不待见。但我不嘲笑张君他们,反而可怜他们,常常想起他们身后的铜铃。
铜铃——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五)
如今,大师与骗子难分难辨。过去一部易经,成了检验大师与骗子的试金石。你会玩易经,你就是大师,而你不会玩易经,即便口吐莲花,你也是骗子。可后来骗子们也玩起易经来了。所以,今天让骗子与大师过招,这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一件事。诚如图中所示,双方钩子都扎好了,其较量结果,不是骗子成了大师,就是大师成了骗子,毫无悬念。
大师与骗子——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六)
做人好坏是最大的民意。在法槌和惊堂木下,世界的公平和正义,不仅有法律,还有情与理。民意就是最大的情与理。很多时候,民意会改变法律的走向和温度,会让法律从刀刃走向刀背,从冰冷走向温暖。图中的两位老兄,谁是真李逵,在法律的眼晴里,一目了然,但在民意测验的箩筐里,其结果可能正好相反。我们不知铁面包拯大人该如何断案,但至少可以预知,即便真李逵赢得了官司,他也输掉了脸面和底气。
民意测验——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七)
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最复杂,而最复杂的东西也最简单。一部《易经》,阴阳两极,世界就活在你的口舌底下和十个手指间。你说你的妈妈是你的妈妈,可你凭什么,证明你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呢?所以,你不要取笑图中的教授脑塌,回答不了“圆圈”是个什么东西。其实,这个世界有时候就像一张纸,抓在手里,就复杂,扔掉了,就简单。
智力测试——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八)
对我说来,世界上最好看的戏,是做把戏,世界上最无聊的比赛,是各类抽签辩论赛。后者的真理永远藏在暗箱里,你抓来的阄是正方,你的真理,就是世界上“先有蛋后有鸡”,而你抓来的阄是反方,你的真理就是“先有鸡后有蛋”。所以,辨论赛只有胜利没有真理,台前倒下的总是一大批脑残。从理论上看,这种辩论是典型的“举例论”,站在哪山唱那山歌,真理永远是抬杠,是喉咙。
抓阄——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六十九)
英雄美女主义,是电影、电视、古装戏永恒的表演套路。图中的英雄,手持大刀,好不威猛,可他站在大幕前,与蜘蛛为伴,却三分落寞。不过,你别着急,导演已掀起大幕的一角,幕后的美女扇遮桃花脸,扭扭捏捏就要登场了,而且,导演手中的琵琶,早晚也会成为她驱赶英雄心中寂寞的知音。
幕后——倪蓉棣刻纸
怪手图说(七十)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无常与有常,演绎的多是因缘。有的人金榜题名、当官骑马,有的人落泊江湖、醉卧街头,其因缘不同,命运似乎也就不同。但是,除了因缘,还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人的命运呢?图中的这副征字联,下联缺了一个字,该给它补上一个什么字呢?这令人深思。
缺字——倪蓉棣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