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 灯砚 轴 纵97厘米 横45厘米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因为人们难以抵御它,所以在灯油稀缺的时代,灯油与老鼠的关系以及老鼠与人们生活之间的关系,成为人们厌恶它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齐白石不厌其烦地去画灯与老鼠,所表现的是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反映的是具有他个人特征的幽默。在齐白石的时代,灯油是家庭中的重要开销项目,贫穷人家难以负担。励志故事中,既有凿壁借光,又有雪夜读书,凡此种种,都是因为家贫缺油灯。所以,到了唐宋时期,就有了省油灯的出现,这也表明了灯油的特别之处。但是,家中饥肠辘辘的老鼠却总惦记着灯油。因此,齐白石画的偷油吃的老鼠,或虎视眈眈,或舍身不顾,甚至打翻灯盏,这是够讨厌的,可惜了灯油。北京画院藏齐白石的《鼠辈倾灯图》,是同一日画的两幅中的其中一幅,两幅都题有:“肆暴倾灯我欲愁,寒门能有几钱油。从兹冒黑扪床睡,谁与书田护指头。”这是常见的一灯一鼠的配置。齐白石1935年为徐悲鸿画的《鼠子倾灯》,画了一灯三鼠,比较少见,表现出了他对徐悲鸿的敬意。画上题:“翻盆打碗物何仇,黍稻如云待稼收。明夜教儿愁一事,寒门能有几灯油。”该画中的灯盏被打翻在桌上,灯盏、灯油、灯捻洒于一桌,而三只老鼠正在享受美餐。齐白石非常注重细节的表现,其中两根灯芯还燃着火焰,表现了齐白石对于生活细节的关注。1947年,87岁的齐白石又为徐悲鸿画《灯鼠》(徐悲鸿纪念馆藏),题旧句:“昨夜床前点灯早,待我解衣未睡倒。寒门只打一钱油,那能供得鼠子饱。何时乞得猫儿来,油尽灯枯天未晓。”齐白石89岁时,画一红烛下的老鼠正在嚼蜡,题《嚼之无味》(中国美术馆藏),表现出了齐白石特有的幽默感。齐白石还以老鼠的视角画偷油的老鼠,“夜烛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岂为偷”。这种打油体的民间趣味,反映了齐白石艺术中的乡间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