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施洗者圣约翰》
现实中的裸体一目了然,其视觉效果取决于所处的周边环境。绘画中的裸体比现实复杂得多。画家通过裸体造型,不仅表现出人物的胴体,而且还传达出画家本人对裸体的感觉和心境。纵观世界美术史,引人注目的男性裸体画,必然是激情与画技的完美结合。
看起来,创造优秀男性裸体画的重任落到了女性画家的身上。但是,由于种种历史原因,这样的女画家并没有出现,反而男性裸体画的杰作都是出自男性画家之手。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因为那些创造优秀男性裸体画的艺术大师都是男性同性恋。在表现男性裸体方面,米开朗基罗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艺术家。无论绘画还是雕塑,他创作出来的男性裸体形象,总能使观赏者享受到男性肌体的美感——男女老少皆是如此。虽然米开朗基罗把自己的同性爱倾向掩盖得非常隐蔽,但他终身未娶和写给男性的情诗还是让后人发现了他的个人隐私。
意大利文艺复兴巨匠达·芬奇是另一位出色的男性裸体绘画艺术家,他创造男性裸体的灵感也与同性恋有关。虽然达·芬奇本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具有同性恋倾向,但他素描中的裸体造型基本上都是男性,并且对男性器官的描绘尤其引人注意。相反,他很少描绘女人脖子以下的部位。许多艺术史学家认为,达·芬奇画作《施洗者圣约翰》中那个男女莫辨的圣约翰原型,就是达·芬奇的同性恋伙伴沙莱。现代男性裸体绘画中,以二十世纪英国画家培根的作品最为出色。培根也是一位同性恋者。在他的男性裸体画像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同性爱的偏好。他运用漩涡式笔触,描绘出变形的男性裸体,给人留下一种怪异、扭曲的感受。
中国油画界也有一些知名画家绘制过男性裸体画像,包括徐悲鸿、吴作人、靳尚谊等人。虽然这些画家的技巧比较娴熟,但由于缺乏那种特殊的感觉,他们的作品没有能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男性裸体造型。画家陈丹青曾经说过:“我真希望我是同性恋。”很多人都将此话视为一句调侃。但我相信,他说的是一句真心话。我看过陈丹青绘制的裸体画,有男性的,也有女性的,但女性裸体描绘得更加出色。陈丹青肯定试图创作出令人眼亮的男性裸体画,但是他找不到感觉——那种只有同性恋者才有的感觉。中国社会以前非常排斥同性恋,普遍认为那是一种违反伦理的变态心理。如果谁公开承认是同性恋者,他就会受到同事、邻居、甚至家人的歧视。国人的观念现在已经比较开放,大多数人不再对同性恋另眼相看。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中国迟早也会出现优秀的男性裸体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