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9年电影启动至今,陆川执导,刘烨、张震、吴彦祖等主演的《王的盛宴》终于将在11月29日正式“开席”。
在这三年期间,该片遭遇了题材撞车、演员替换、拍摄暂停、上映档期因非商业原因推迟等一系列问题,网友戏称《王的盛宴》都快变成“王的剩饭”了。
对于《王的盛宴》,陆川从未想过这部电影会经历更胜于前作《南京!南京!》的种种波折。八个月的拍摄,让他获封绰号“陆慢慢”。影片关机时,同题材的《鸿门宴》已经在院线上映,而《王的盛宴》却还因为审查问题上映无期,把陆川愁得“汗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电影关机整整一年又一个月之后,《王的盛宴》拿到了“龙标”,紧急决定上映档期后,只剩下一个月的宣发时间。陆川最近卖力为自己的影片吆喝,频繁跑通告,上各种访谈节目,车轮式地接受采访直到凌晨,其中包括早报记者的电话采访。有媒体同行还事先提醒,陆川可能会在采访中睡着。但事实上,陆川对于这张已经上交了很久的答卷,想说的话有很多,“一直在努力,都是为了这部电影能活着出来。”
2009年-2010年
鸿门宴的夭折
《王的盛宴》最初对于陆川是个“命题作文”。2009年星光国际公司在电影局将暂定名为《鸿门宴》的剧本进行了备案,并找到刚拍完《南京!南京!》的陆川。同年11月,影片举办了启动仪式,但还没开拍,陆川和投资方的创作理念出现分歧。陆川想通过鸿门宴这个事件延伸到整个楚汉相争,但星光国际则希望陆川只关注鸿门宴。陆川说:“《王的盛宴》最初源于别人给我的一个名为《鸿门宴》的剧本,但改着改着我就想拍一个架构不仅仅局限在鸿门宴上,而是讲述2000多年以前,一群英雄人物在楚汉相争甚至汉朝开始之后一段大历史过程中发生的故事。”
“我要将摄像机架到2000多年前的土地上去!”陆川这样的豪言壮语和大手笔的投资预算,让星光国际望而却步,双方分歧调和不成后,于2010年7月1日宣布“和平分手”。之后便有了香港导演李仁港的《鸿门宴传奇》在2011年11月29日率先交货,后来获得1.6亿元票房。
陆川的“野心”并没有因此终止,他自立门户重新创作剧本。面对题材撞车的压力,陆川却丝毫不在意,“一个楚汉争霸,里面有70个成语我们沿用至今,譬如‘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样的典故很多都是不被大家熟知的,也是影视作品很少涉及的,这次想做一个尝试,让观众来看的时候有巨大的陌生感,他们会觉得:‘哦哟!这个历史好新鲜啊!’”这样的构想得到了星美影业老板覃宏的支持,他曾经与陆川合作了票房近亿元的《南京!南京!》。
2010年-2011年
穷考究的拍摄
陆川在圈内拍片慢是出了名的,《南京!南京》从创作剧本到上映花了4年半,但是陆川向覃宏许诺“4个半月完成《王的盛宴》”。不过2010年夏天陆川正式投入筹备工作后,光为历史考据做功课就做了8个月。陆川说:“其实坊间流传的许多历史题材,跟历史是没什么关系的。我们看楚汉战争那段历史,发现原来历史中有大量的真相和秘密,包括《史记》这样的文献,都用了很多曲笔去写。”
正如电影中的一句台词“修史的人要对得起历史”,陆川把《王的盛宴》定义为历史片而不是古装片,为此他反复琢磨,严格要求,以《史记》中的相关记载为蓝本,例如开篇“鸿门宴”这场戏在片中仅占到8分钟左右,但剧组花了近2个月的时间拍摄,“鸿门宴我们花了很长时候去想它,怎么上菜的,上的什么菜,侍女怎么斟酒怎么走路。拍鸿门宴这场戏的时候,演员的位置都是按照《史记》里面的具体方位来定的,项羽和项伯都坐在西边,然后刘邦呢是坐在南边,范增坐在北边,张良坐在东边。我的要求是不能有一处是没有依据的。我们当时都快把礼仪老师逼疯了。”
除了为鸿门宴这场戏复制数十件汉代文物作为席间摆设的食用器皿,其他一些更细微的道具陆川同样不放过,“譬如竹简,我注意到我们以前看到的竹简都很整齐很光洁,切割都非常工整,实际上我查看了资料,发现很多出土的文物竹简都有自己的生理弯曲,当时人们手工拿刀子劈出来,会有弧度,每根竹简的长度也不同,所以这次片中所有出现的竹简,都是全手工制作,每个都不一样。另外,我们还制作了2000多只戈、戟,都是原生的树干,树干上有些自然的节疤。还有服装上的色调,那个时候的印染,都是矿物质、植物制的天然印料,氧化之后,颜色会深、黯淡,所以我们在整体服装色调上避免出现亮色。坚决不能出那种化学印料的色儿。”
影片的黑暗基调令摄影为难,陆川说:“你看以前的古装片,大殿里面全是亮的。因为上头打一层灯板照明,我一看说拆了。摄影师问为什么,我说以前没电,所以屋里面得黑。他说黑怎么曝光?我说那我不管,得黑,你可以点蜡烛。”
陆川还不满足于按部就班地参照历史文献,比如,鸿门宴既然是一场宴请,按理说所有人都不能带武器,而樊哙冲进去想救刘邦的时候,手里居然拿着一面盾牌;再比如,《史记》里写当时项庄舞剑,项伯也拿了一把剑出来对舞,那他们的剑又是从哪里来的?“我想告诉大家,我们面临的历史其实更像一张渔网,破绽百出。我拍这个电影,就是想和大家分享我对这些历史疑团的推理结果。”
陆川提出,秦皇宫应该是个水城,宣城集市里要挂一些珍禽异兽,“八水绕长安,雨量也丰富,湖泊河流,古人追求的是天人合一,他们应该把城市建在水边上。所以我们搭了个水城,水道都是硬搭出来的,花了好多钱。跟秦皇宫相反,宣城是一个市井的地方。想到那个时候你在街上能牵什么东西, 包括你市场上卖什么样的肉,当时都有要求。我甚至为此让导演组去找野猪,希望菜市场上卖的是野猪肉,或者能够有人扛着野猪走过,还想要做一只假的犀牛。可能很多人觉得这跟电影没关系,没必要表现,但对我来说它们很重要,因为要让大家知道这就是那个时代。历史本来就是有模糊性的,很多文化都是散失的,我这部电影是想给大家看一些新的东西,新的论证的东西。影片放映后,也欢迎历史学家来与我争论。”
从这种极其考究细节的态度来看,陆川会成为“陆慢慢”不是没有道理的,几次追加投资也让投资方颇为头大,但陆川坚持认为:“虽然在费用上、时间上各方面的压力很大,但这种影院电影,一定要让观众在视觉上看到东西。满足观众的视觉是我们追求的。”该片花了8000万元,但提前观影的业内人士却告诉记者,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在影片中并不那么明显,导演也没通过近景特写的方式刻意突出,所以很难留意那些竹筒是否弯曲、那些猪肉是不是野猪的。
10年时间4部电影(《寻枪》《可可西里》《南京!南京!》《王的盛宴》),陆川诚恳地说:“我想做得精一点,因为中国不缺电影,缺精品,我想用自己的实践多带来一些精品。过去的10年是我电影生涯的第一个10年,4部都是不同的题材,拍之前在经验上都是零,从零到有,经历了太多波折与磨难,也有了太多的收获。10年拍4部确实有点慢,希望下次能给大家一个干净漂亮的运作过程,而不只是漂亮的结果。”
有些波折的许可证
2011年11月1日《王的盛宴》在内蒙古杀青,今年3月完成后期制作时,陆川在微博上写道:“只需通过体检,就可以制作完整拷贝。”影片定在暑期档7月5日上映。但在6月上旬,投资方宣布退出暑期档,因为“非商业性原因”。有人爆料是审查出现问题。在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产业论坛上,贾樟柯问陆川:“《王的盛宴》为什么没有如期上映?”陆川表示:“可能今年都上不了了,就当是给师哥乌尔善的《画皮2》让路吧。”
对于审查受阻的原因,有人猜测是因为影片“借古讽今”。陆川诚惶诚恐地表示,“这样的说法,会让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我像韩信一样不懂政治,只是个宅男技术控。历史是现在的镜子,对号入座的话,很多很多朝代都可以放到这个故事里去,这是一个规律性的东西,历史关怀照进现实。电影变成政治,没法拍。我已经是惊弓之鸟,我希望大家给我生存的空间,别再像《南京!南京!》,当时炒得太厉害。我希望《王的盛宴》可以放到没人看为止。”如果非要扯些现实意义,他认为《王的盛宴》更像是“办公室政治”:“拍这个片子有意思,因为在我们平时生活的办公室里面都能找到还活着的刘邦、项羽、萧何和韩信。从文化角色、个性角色来看,他们都是很典型的中国人。”
对于电影审查制度,陆川坦言:“要有所表达,不是那么顺畅的。《可可西里》《南京!南京!》都做过一些修改。只要让片子见到观众,我就没有抱怨,只有感恩。有朝一日我相信这样的制度会有所改善。”有知情人士透露,审查意见中要求陆川修改的部分不多,影片基本的脉络没有改变,只是剪去了几句台词。对于修改是否会影响影片效果,陆川表示,“就目前的程度,我愿意负担全部责任,好与坏,都是我的。”现在回首看《王的盛宴》的延期,陆川有所感悟:“再拍电影必须尊重电影工业的规律,当然也会对下一阶段的审查尺度有所研究。但我自己拍电影内心的动力不会变,我的电影中一直比较关注人性,关注真相,这是我的电影的核心价值,我不希望改,也不会去改。”
陆川的“盛宴”要开席了,就在他宣布档期后,冯小刚的《一九四二》也选择了同日上映。对于这样的巧合,陆川更多的是无奈,“现在这个档期,是能够选择最早最早的时间,也是最晚最晚的时间,目前拷贝还没做好,再提前不可能,再往后拖就是贺岁档,星美同时还有一部《血滴子》。虽然有一个前辈的呕心之作与我同时上映,但这就是命。而且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了,2004年电影《可可西里》上映时碰到成龙的《新警察故事》和王家卫的《2046》,2009年《南京!南京!》上映期间与《赛车风云》《超级女特工》等4部美国片争票房,但《南京!南京!》最终我们一共60个拷贝,获得900万元票房,就单个拷贝来说,成绩还是不错的。我一直这么想,青年导演出来总要磕磕碰碰,没有可能一直让大导演让着你,我没这个命,我只要堂堂正正站出来,相信还是有观众会喜欢的。”
电影《王的盛宴》中聚合了包括刘烨、吴彦祖、张震、秦岚、沙溢、聂远、霍思燕、奇道、何杜娟、李琦、陶泽如、郝柏杰等一批两岸三地的演员,阵容堪称“黄金组织”,但在该部电影长达8个月的拍摄期内,这些明星却受到了不少折磨。
刘烨曾放话,“陆川拍多久,我就跟多久”——没想到这一跟就是8个月,既要每天披挂上重达十几斤的戏服,又要忍受象山影视基地连日40摄氏度的高温天气,还要每天化2到4个小时的老年妆。吴彦祖和张震两位大忙人也为电影《王的盛宴》推掉了两三部戏,为此,张震“吐槽”:“导演开始说两个月就能拍完,结果两个月后我连第二个场景都没看到,答应的时候真没想到会这么慢。”至于秦岚,因为迟迟无法抓住片中吕后“阴狠”的一面,所以几乎天天在片场被陆川训斥。沙溢更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因为他从头到尾拍了近6个月的戏,但后来才知道自己前5个月拍的萧何青年时代的戏份,居然全被导演剪掉了。尽管每个演员都被这部戏、这个导演“惨无人道”地折磨了,但最终的效果却让每个看过电影的人都深感满意。
【陆川点评】
很多人以为陆川会给自己女友秦岚“开后门”,饰演虞姬一角,但是按照陆川的玩笑话,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他给秦岚安排了吕后一角,虽然要在片子里扮丑、化老妆,但却是这部男人戏中唯一戏份吃重的女性角色,是贯穿全片始末的关键线索。秦岚表示,吕后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女人”。
在诠释这个角色的过程中,秦岚给吕后的定义是:“既然征服不了男人,就去征服那个男人的天下。”对于吕后这个角色来说,她虽然不能让她的男人一直都爱她,但她征服天下后,却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爱她,“她非常有自己的手段,虽然她与刘邦的夫妻感情早已不复往昔,但她懂得如何运筹帷幄,利用刘邦对她的依赖去一步一步掌控实权,从而获取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觉得吕后的情商远远高于出身市井的刘邦。”
相对于吕后的爱情观,秦岚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则与其扮演的角色截然不同,“我认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随时把持着他,要懂得适当的‘松’,给对方空间和自我。”虽然远没有吕雉的野心和精明,但秦岚并不讳言在饰演吕后的过程中,她也吸取到了很多经验,“不管是在爱情还是在婚姻中,女人要学会进退,虽然吕雉很有本事,但她在刘邦面前却很会收敛,当刘邦需要她的时候,她又可以站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陆川点评】
导演陆川说:“每个人都是刘邦,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战。”《王的盛宴》以老年刘邦的视角与回忆为线索展开,通过刘邦在弥留之际的自我人生追溯,解构一个男人“被欲望改变的人生”。为权欲而战,这是刘邦的人生,也是雄性世界里最普遍的立世法则。从屁民混混到一国之君,是欲望驱逐着刘邦不断前行,也是欲望让他站在了权力之巅。一路之上,权谋杀戮与内心蜕变,都是欲望的代价。刘邦的成功史,或许就是从古到今每一个成功男人的俗世成长史。
与陆川渊源颇深的刘烨,早在陆川拍摄《可可西里》时期便受邀出演,可惜因条件太过艰苦加上档期不合,两人未能实现;而合作《南京!南京!》的时候,刘烨又因为剧情太过压抑等原因提早离开剧组,对于这些过往,刘烨表示觉得挺对不起陆川,“《可可西里》找我一回,剧本一看,我说这剧本太苦了,我没敢去,一个人拒绝另一个人是一个特别不礼貌的一个事,我觉得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合作,但是看了《可可西里》很后悔。《南京!南京!》又找我,当时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提早离开剧组),是我自己的脆弱,有点接受不了,后来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如果我是陆导的话,我会老死不相往来,但等到《王的盛宴》时他又找我,他说:‘烨子,哥们又拍一个戏。’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激动。”基于两人的这段经历,这次继续合作《王的盛宴》,刘烨全力配合,放话说“陆川拍多久,我就跟多久”,不过没想到这一跟就是8个月。
陆川原本确定的是周润发、刘烨分别扮演刘邦和项羽,基本都到了谈合同的阶段,但周润发在另一个剧组的戏迟迟未完,刘烨就成了“刘邦”。
对于这一变故,刘烨坦言:“讲心里话,我想演项羽,因为项羽在史料上记载,在楚军(旁边)一站就是人高马大,旁边的人比他矮一头,整个人像一个战神,我本身也高。根据平时了解,陆川也觉得我刚出道的时候演的一些戏,身上有所谓侠骨柔情的一面和粗犷的东西,加上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包括发哥的,我就演刘邦吧。”
当刘烨开始准备出演刘邦的时候,他称将自己像一个容器一样的清空,然后再开始重新体会。刘烨说:“刘邦作为一朝的开国之君,势必有诸多过人之处。尽管这个人物颇受争议,但没人能否认刘邦在推动历史进程的方面,他是成功的。在经过了千年之后,正史/野史、传说、演绎……太多的东西都在影响着我们对于这个形象的判断。更多人对他的位置的兴趣远大于对他个人的兴趣。当我得知要出演刘邦的时候,我会更在乎这个人,我能做的是从他的行为去揣测他的世界,尽量想象站在他的位置上去思考,去体会他的喜悦、焦虑。比如我会一个人安静地呆在片场,看着各种场景。我会假设这些就是当年的遗迹,然后去感受那个带着蒙昧、血腥、希望、野性、力量等多种味道的时代。从了解这个人物到体验他的感受,再到相信自己就是上天所指的一代王者,一个被强大气场裹挟着前行的男人,最终登上金字塔的顶端,然后独享孤独和荣耀。”
《王的盛宴》虽然重在解构人性内心,但有“考据癖”的导演陆川要求从衣着配饰到人物造型,都要重返历史,还原最真实的质感。刘烨在片中则是麻布加身、满头蓬发、胡须乱飞的“犀利大叔”的形象。老年妆的扮相更让他接近“毁容”状态,每天花费2到4个小时化妆。而老年刘邦的戏份正值盛夏,片场的气温常常在40摄氏度左右,刘烨常被闷出一头一脸的汗水。为了稍减闷热瘙痒的感觉,刘烨索性给自己剃了光头,不过对此他毫不抱怨,“我喜欢那种感觉。因为以前的人不可能像咱们似的冲澡,而且以前纺织技术不行,做身衣服多难呀。我觉得那种东西就是质感吧,干净了反倒别扭。”
电影中,导演陆川也要求刘烨以一种最松弛的状态去演绎,经过8个月折磨,刘烨反而有了这样的感觉:“突然感觉特别喜欢两千年前的人的状态,风景优美,更自然、更野,人的状态是没有约束的,然后那时候又是反秦,天下大乱,一帮人在一起,我喜欢那种状态,会觉得要生活在那时候就好了,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入戏太深吧。”
【陆川点评】
从杨德昌开始,李安、侯孝贤、吴宇森,很多大导演都青睐张震。侯孝贤曾说:“张震是我近年来看到的最好的演员,他身上有种‘味道’,是如今年轻演员都不具备的。”虽然片约不断,但张震十分挑戏,这次之所以选择拍摄《王的盛宴》,源自他对导演陆川的好奇:“应该说,在电影方面他还算我的一个偶像,我觉得他很有才华,年纪这么轻,就可以拍很多不同类型的讲得非常深入的题材。拍《南京!南京!》之前,他有找过我,但是我那时候档期没有办法配合,所以就没有办法参与《南京!南京!》的演出。在《王的盛宴》之前,在一个活动上碰见他,然后他又跟我说,他要拍这样的一个故事,我觉得他的电影挺好的,可以参与。对我来讲,应该算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可以进一步认识他,对他的电影认识得更深入一点。”
按照张震自己的设想,他自己比较倾向于演项羽:“如果真的让我自己选,我会选项羽。当时我想得比较多,比如这个戏可能会有很多的动作场面,我觉得对三四十岁的演员来讲,能拍这种历史背景的戏,有很多文戏,也有很多武打场面,这可能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挑战,会有很多发挥的空间。但因为他(陆川)要我做韩信,后来看了一些资料,我更进一步认识了鸿门宴这段历史,其实每个人物的存在都是非常重要的,每个人都有很特别的一个性格在其中。所以我觉得其实做起来都可以,主要看导演了。”
张震对于韩信的理解是一个“战神”,在决定出演韩信这个角色时,陆川要求张震用最纯真的方式去演这个角色。对表演有自己想法的张震,也经常会跟导演探讨人物角色,“我觉得就像下棋,你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下,在下棋的过程中,你们会有来回,你会知道对方下哪步棋,你会有很多的猜想,这跟我们拍电影也很像。有时候跟导演也是玩这种游戏,大家是让步还是大家都进攻。这也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让这个电影好看。收工了,导演会说,今天拍完了我们去吃个饭,然后他在旁边偷偷观察你,觉得原来张震是这样子这样子,他就偷偷地把它用到电影里。”
张震认为,影片最后呈现出了一个别样的韩信,这个结果令他满意:“在电影中,韩信的感情强烈而单纯,对于刘邦,他一直就是‘我信任你,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会一直追随你’的关系。和项羽,又是互为两极的。所以,他在电影中主要的作用有点像一个镜子,和其他的人,是互为光影的关系。用他的单纯,来映照出其他人的复杂。”
【陆川点评】
对于项羽这个角色,吴彦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我七八岁时就跟父亲一起听京剧《霸王别姬》,项羽在我心目中还是有一个笼统的印象的。后来我看司马迁写的《史记》,还有一些历史书、漫画书,其实讲刘邦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会比较明显,但关于项羽的比较少,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我就当他是古代的明星。很多人以为自己了解他,但我觉得只有几个人了解他,刘邦了解他,虞姬了解他,项羽自己都不是那么了解自己。”
进剧组以后,吴彦祖最先拍摄的一场是“鸿门宴”的重头戏。“当时,我有点害怕,觉得为什么要先拍这么重要一场戏,我还没抓到项羽的性格。我们就慢慢地去磨啊磨啊,直到我发怒,骂其他人,摔了玉玺……之后自己的野心就出来了。拍完之后陆川特别特别开心,说我终于找到项羽的灵魂,从那天之后我就了解了,完全投入在项羽的世界里。”
为了凸显项羽的霸气,吴彦祖为角色增肥了10斤,还要穿15公斤重的盔甲,一边挥舞10多公斤的大刀一边单手骑马。他说:“之前在拍《夜宴》时是第一次骑马,但这次真的很难控制,要单手骑马还要跑得很快,这需要训练。拍《王的盛宴》跟我之前的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同,这么厚重的故事让我的灵魂都被洗刷了。”
◎剧情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