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中国画坛,画家郭泰来无疑是一道十分亮丽的风景。他的“立体表现艳彩绘画”将中国画的变革创新又向前推了一大步,成为继林风眠、吴冠中之后中国画“中西合璧”最成功的画家。他的“艳彩绘画”不仅广受美术界评论家的一致赞评,更受到收藏家们的热烈追捧。
近百年来,中国画的变革之路非常艰难,许多画家都在传统里绕圈圈,一些人则试图引进其它画种的优势来改造中国画,但成功者寥寥。林风眠、吴冠中作为先行者,大胆引进西方绘画的构成和色彩尝试改变中国画,为中国画的拓新发展带来了一条新路。郭泰来作为后来者,凭借自己对西方绘画深刻的领悟和中国画的非凡功力打通了中西绘画间难以融合的障碍,使两者自然地融为一体,创造了他独具个人特色的“艳彩绘画”,这一点非常难得。
郭泰来的“艳彩绘画”来源脱胎于西方绘画。从郭泰来的绘画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西方大师的踪影:有印象派大师塞尚,有立体派大师毕加索、布拉克,有野兽派大师马蒂斯,有色彩大师康定斯基,有变形抽象大师德库宁,有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米罗,有雕塑大师亨利.摩尔。特别是毕加索的“立体派”对郭泰来影响巨大,从他早期的油画和他编译的毕加索专著中可以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他对毕加索的研究与挚爱。
今天,郭泰来被人誉为“中国的毕加索”,足以看出人们对他在中国推广毕加索艺术的贡献之认同。我们在他90年代创作的一批具有毕加索画风的油画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与毕加索艺术的渊源。可以这么说——没有毕加索,就没有郭泰来。毕加索对郭泰来绘画的影响已完全渗透到血液中,骨头里,用当今时髦的话说就是“他的绘画举手投足有一股毕加索范儿”。
“立体派”是近代西方绘画的一个重要流派,能成功嫁接到中国画中,还这么自然,那么和谐,如此完美,没有一丝的突兀生硬感,实在令人惊讶,令人称奇。“立体派”画风在1906年开始出现,代表人物是毕加索和布拉克,郭泰来的早期绘画深受二人影响,他画中人物的变形来自于毕加索,他画中山石的结体来自于布拉克,立体派使郭泰来看事物形体的视角发生了巨变,使他掌握了解构和颠覆传统中国画的手段和法宝,在郭泰来的眼中,世间万物都是立体的,都是几何的,都可以用三角、方块、圆来塑造堆砌,中国画从此也可以用“立体”的眼光技法来画。
郭泰来的新绘画对中国画的最大贡献就是以“立体解构”革了千百年来中国画原有程式“皴擦点染”的命,这样的革命是空前的,彻底的,史无前例的,是颠覆性的。自宋元以来,中国画一直就沿用着“皴擦点染“的程式化套路,画家们也习惯地使用着老祖宗留下的绘画“传统”遗产,到了郭泰来这里被彻底抛弃不用了,他用西方“立体派”的几何造型来代替皴擦点染,气魄不可谓不大胆,关键的是这种翻天覆地的转换还相当成功,让人觉得舒服妥帖,毫无牵强造作,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郭泰来将中国画的色彩极大地丰富和拓展了,他的“艳彩”绘画将色彩发挥到了极致。中国画自古追求强调“以墨为主,以色为辅”,千百年来墨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色很多时候只是配角,是为墨服务的。郭泰来一改以往的陈旧观念,喧宾夺主,将绚丽夺目的色彩引入到中国画中来。他大胆的使用原色、亮色,并积极实验多种颜料引入到国画中,使“斑斓的色彩”成为他绘画的主体和中心。在近代中国画家中,林风眠是一位公认的色彩大师,他把中国画的色彩空前地向前拓展了一大步,在色彩的探索上郭泰来无疑是卓有所成的后来者。
除了立体和色彩外,郭泰来的“艳彩绘画”具有强烈的表现主义色彩,丰富了中国画的美学。多少年来,中国画的美学词汇里只有“内敛”“含蓄”,特别是明清文人画,“尚意趣,重笔墨”,但“轻表现”始终是中国画的一大弊端短板,中国画的表现性长期以来被大大地消弱了,淡忘了。郭泰来的绘画则高举“表现”的大旗,强调“表现”的功能,把“表现”视为中国画不可或缺的绘画要素,他的“艳彩绘画”具有极强的表现欲望,画面阳光、欢快、热烈、张扬,强烈的表现主义色彩是郭泰来作品的一大特色。
在艺术上,郭泰来是一个“拿来主义者”。他善于将各种五花八门的其他艺术融进吸收进自己的绘画中,无论是中国古老的民间剪纸还是当代新潮的动漫卡通,无论是中国的国粹书法,还是西方的现代雕塑,无论是立体派大师毕加索,还是超现实主义大师米罗,都成为他绘画实验的“作料”,来进行杂交、拼贴,组装,改造。他的作品既现代又古典,既中国又西方,他的绘画就像是千奇百变的“万花筒”,五光十色,变化万端,充满神奇。
“天真无邪”是郭泰来绘画给人们的最大感受,童真感是其绘画的一大标志。无论中西绘画,天真都是大师们的追求,齐白石的大写意具“天真”之美,他的题跋时有“天真烂漫”之句。毕加索的抽象绘画同样也不失天真,他的《女人与鸟》充满天真之趣。郭泰来的“艳彩绘画”同样是处处富含天真的情调,他的人体变形绘画天真诙谐,有如儿童画一般一派童真,童趣盎然。
郭泰来的“艳彩绘画”具有极强的装饰性。中国画历来鄙视装饰,以装饰为丑,视装饰为工匠气。而郭泰来则完全无视这种陈旧的观念,他以装饰为大美,视装饰为高级,以工艺为美。他的绘画放弃笔墨的涂抹,到处是装饰性的造型和符号,格子、曲线、圈圈,色彩多用平涂,从而使画面具有了高度的装饰性。无论他画的山水,还是人物、花鸟草虫,都给人一种非凡的装饰美。
在充满浓郁的西画符号和风格之外,郭泰来的绘画却不失浓重的中国情调,这一点也令人称道。他的绘画在技法语言上虽运用的是典型的西方符号,但在题材上仍然是我们习惯的中国式的园林、寺庙和刘海戏蟾、羲之爱鹅、伏虎尊者、携琴访友、桃源仙境之类的典故,并时有大段的题跋来填充画面,在形式上又没有远离中国画的血脉,使观者在欣赏上没有一丝隔阂和距离。
郭泰来的绘画具有不一般的思想性,具有西方的哲理与思辨。他的绘画作品迥异于一般的中国画家的题跋习惯方式,不是使用中国的诗词,而是抄写西方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文学家们的警句与箴言,或者是自己关于世界、生活和绘画的直接感受,观者在欣赏他的绘画之余,还同时思考了这些具有思想意味的名言警句,继而产生丰富的联想,这是他的作品的独特之处。总之,他的作品带给人们的是一种崭新的审美体验,是一种奇思妙想般的境界。
郭泰来最爱讲的一句口头禅就是“创造是绘画的根本,要打破一切束缚”。他的“艳彩绘画”完美地实践了他的艺术主张和绘画哲学,他彻底打破了人们头脑中旧有的关于中国画的一切清规戒律,他摆脱了中国画程式化的所有束缚,他颠覆了中国画“笔墨和皴擦”牢不可失的根基,以自己摸索出的一整套完整成熟全面的“色彩、结构、表现”技法和理念来取而代之,他自由自在地在他的绘画王国里驰骋遨游,享受着“自由恣意”“创新发现”所带来的种种乐趣。
毫无疑问,郭泰来的“艳彩绘画”是当代中国画坛的一朵奇葩。他创新的大胆,他绘画的新异,他色彩的艳丽,他思想的丰富,他作品的高产,他风格的多变,都是同时代的许多中国画家们所望尘莫及的。他以自己独创的具有鲜明西画烙印的“艳彩绘画”给沉闷多时的中国画坛刮来了一股清新之风,这是郭泰来的独特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