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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来：竹枝词《燕山村歌》二百首序

2014-06-30 08:56 文章来源：人民美术网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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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叹

榴花如火万千红，须度炎天风雨中。

秋后少留怀宝者，大多浮艳一生空。

古典诗歌几乎是人人喜欢的文学形式，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古典诗歌具有一套完整的艺术形式。这种艺术形式就像戏曲的程式一样，即使你不懂，也不知道那唱词那动作是什么意思，也一定会被那美的音韵、造型感染。古典诗歌无论古风还是近体诗，当你朗诵出来时，首先那文字所形成的音韵美就会缭绕在你耳际。但任何艺术并不仅靠形式美来打动人的。形式美确实重要，但读者真正受到感染，进而心灵为之震颤的却是为那内容。为此，能否感动人首先必须作到言之有物，至于作到言之有物后是否能感动人则是进一步提高的事了。

对于言之有物历来有所争论。那就是你所言的物，你所言的情具不具有广泛的社会意义。比如后蜀词人刻意模仿温庭筠艳丽香软的词风，描绘闺中妇女日常生活情态，他们的词作都是为歌台舞榭享乐生活需要而写。如果说他们这里写的情、物是“绮筵公子、绣幌佳人眉眼传情，当筵唱歌”绝对并不空泛，但这些情物却远远背离了社会，失去了中国诗歌所提倡的与广大社会的结合。也就是说你可以写个人情感，但那情感必须连接着主体社会。所以人们提到文艺作品必然强调要载道。但是载道二字毕竟还有些空泛。具体到实际中的表现它还要涉及到载的是什么道了。中国诗歌载道有一个传统，就个人抒发情感来说，不论属于纯抒情的“离骚”也好，还是反映民情的“诗经国风”也好，都必须坚持一点，那就是必须站在被统治者百姓的立场，反映他们的疾苦、诉求。

白居易的作品最能体现一个诗人的完整形象。他曾将自己的诗分为四类：讽谕、闲适、感伤、杂律。其中价值最高的当是他的讽谕诗。这些诗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反映人民的苦难，一是揭露统治者的罪恶等。我们根据闲适、伤感、杂律名称可以明白其大略内容：反映自己悠然的生活、感伤世道人生、写平时生活中的琐事。这些加上讽喻，很完整的反映了一个正直诗人一生所能遇到的问题。但我们不得不提出的是讽喻类的作品中的内容则是大多数诗人遇到而没有反映在作品中的。故此，这才凸显了白居易的伟大正直。白居易在诗文上的主张是政治上强调继承传统的“风雅比兴”，“救济人病，裨补时阙”；在艺术上“辞质而径”、“言直而切”。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针对现实社会存在的问题起到帮助的作用，表现时直截了当言辞恳切直指痛处。可以说白居易的诗歌理论直到今天都具有现实意义。尤其会令那些面对腐败而一味散发麻醉剂的歌功颂德的诗者反省而自愧。

古今任何诗人的都不可能是讽喻诗充斥的一生，人生的多彩一定会产生各种类型的作品，正像白居易一样。我这里展示的诗则表现了我人生中的一面。其中必然反映了我艺术、政治上的诉求。我喜欢白居易诗的贴近生活和易懂，同时我也喜欢美好的山园景象。我的山水画表现的就是我憧憬的山水田园，而燕山一带就是产生我这种山园图景的基础。因此我的题画诗便以描写这里农村生活为基点而展开。

居幽燕既久，郊区之野则为常去之地。每去必找机会和那里的农人聊天，且不拘男女老少。有一次在山路上遇到一负筐农妇，我知今日已很少有负筐者。于是上前聊天，且帮她负筐。目的是体会负筐滋味。又一次，见一对夫妻赶驴路上，夫牵妇坐。我即上前搭讪，送手电，且请牵驴。有时到农家借讨水喝则与农人攀谈，有时又借问路与农家聊天。等等不一。我有些学生曾插队在燕山一带，见面我即要他们讲讲那里人情世故。故此对燕山一带农村状态和人情等也较熟悉。这里是近几个月写的描写燕山农家的诗，所反映的内容的时间跨度也很大，并非皆是眼下的。

这些诗的风格与过去我的自题山水画诗风格是一致的。因此便归入到竹枝词中。去年，我的一些搞书画的学生曾书写我的那些诗搞了个书法展。当时请薛夫彬先生题写书展名，薛先生看过诗的内容即挥毫写下了“墨韵村歌”四个大字。村歌二字十分准确生动地道出了我力求一种村语村情的农家味道。因为这些诗依然是那个风格，因此便依然延续了村歌的名称。此处发表的仅是一部分，请同道观赏指正。

2014.6.23 北京艺术研究所刘玉来

晚间纳凉

瓜棚架下炕桌旁，竹凳排开晚纳凉。

桌上茶壶粗饭碗，蒲葵破扇往来忙。

葫芦

满架葫芦圆且长，微形把玩大盛粮。

明朝集上成交易，好歹换些糕点尝。

老病

老病缠身已有年，但逢天冷腿如煎。

浑然不信医生嘱，跟着旁人拜大仙。

选村官

村野之官不入流，钻营苦苦费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