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香港收藏家张宗宪的550件“云烟阁”珍藏鼻烟壶精品展正在苏州博物馆(微博)举行。此次参展的鼻烟壶多为清代器物,不仅材质多样,更有扁瓶式、双壶、人物等多种奇妙造型。其中不乏古月轩款和乾隆款精品,最为珍贵的当数官窑出品的皇帝御用鼻烟壶。
16世纪末,西方传教士将鼻烟传入中国。王士祯在《晋祖笔记》中写道:“鼻烟以玻璃为瓶贮之。瓶之形种种不一,颜色具红黄紫白黑绿诸色,白如水晶,红如火齐,极可爱玩,以象齿为匙,就象鼻之,远纳于瓶。”这种器物为当时的统治者偏爱,此后作为一种携带方便的容器便流行开来。
鼻烟壶集雕刻、书画、烧瓷、镶嵌、珐琅等技艺于一体,博采众长,是中国艺术的缩影。在清代它便具有欣赏和品玩的价值。时至今日,鼻烟壶丧失了它的实用功能,但其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却被世人关注。
■“海外流行”的中国鼻烟壶
在国外,博大精深的鼻烟壶艺术成了人们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窗口。19世纪末,欧洲藏家开始热衷收藏鼻烟壶。20世纪80年代以后,鼻烟壶热潮席卷东南亚地区,价格迅速上涨。国外对鼻烟壶的收藏和研究很充分,在西方有庞大的鼻烟壶组织——中国鼻烟壶协会。中国鼻烟壶研究会会长黑冠宇曾说,“欧洲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鼻烟壶市场,从收藏、研究、宣传到拍卖,具备完整的产业链,外加成功的商业运作。”
近年来,现身鼻烟壶专场的中国藏家愈见增多。北京保利古董珍玩部业务经理郑阳认为,鼻烟壶收藏在国内正处于蓬勃发展的态势。“收藏进入精通化、专门化后,市场也会向高端、成熟方向发展、壮大。”
此次香港收藏家张宗宪的鼻烟壶精品展受到专业人士的高度关注。中国鼻烟壶紫砂壶博物馆常务馆长柯佐融表示,“张宗宪先生是中国艺术品的大收藏家,他花了几十年时间在世界各地收藏鼻烟壶、瓷器、字画等。展览推动了鼻烟壶未来的风向指标,给市场注射了一针‘强温剂’,鼻烟壶的春天就要来临。”郑阳也认为,“这些藏品是标杆,对市场有一定的导向作用,展览也会在无形中感召藏家涉足鼻烟壶收藏。”
■ “清宫廷”鼻烟壶受青睐
在艺术品市场中,鼻烟壶一直被归类为工艺品杂项之列,1994年之前在中国内地拍场并不火热。柯佐融表示,国内的拍卖市场可玩的物件很多,比如书画、瓷器等,举办专场也以这些物件为主,鼻烟壶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在这之后,拍场发生了变化。“北京瀚海在1996年的专拍和去年的无底价拍卖有不错的市场表现。香港邦瀚斯的几场鼻烟壶专拍,拍品多以100%成交。估价为两千万的拍品最后以三倍的价格成交,因此,鼻烟壶未来的市场潜力不可估量。”郑阳也认为,“1996年北京瀚海举办首次鼻烟壶专场之后,它的价值逐渐被众人认知、接纳。尤其从去年开始,鼻烟壶收藏上升至一个新阶段。今年市场更是火热。保利2012春季拍卖会也将推出鼻烟壶专场,形成自己的品牌。藏品主要来自海外藏家,品类较全,对市场有很好的激励意义。”
1996年,北京翰海举办了国内第一个鼻烟壶拍卖专场,共有300余件拍品,收获1400万元,其中清乾隆粉彩轧道西蕃莲瓷鼻烟壶以104.5万元的高价成交。2011年,中国嘉德(微博)秋拍中,一件清乾隆御制铜胎画珐琅彩欧式仕女图鼻烟壶以782万元成交,创下内地鼻烟壶拍卖最高价;香港邦瀚斯推出的玛丽及庄智博鼻烟壶珍藏拍卖中,一件乾隆时期的玻璃画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以2530万港元成交,刷新了中国鼻烟壶拍卖的世界纪录。
纵观鼻烟壶的成交价格,“清宫廷”制造的鼻烟壶备受青睐,其市场价格也不断攀升。柯佐融说:“宫廷鼻烟壶极为珍贵。鼻烟壶是皇帝集权的产物,制作流程复杂,烧制难度极高。如烧制珐琅彩鼻烟壶,首先要请设计师、画家设计好图案,然后交给皇帝审批,皇帝同意后再交给内务府烧制。到了清乾隆时代,国家兴盛,萌生许多新的创意元素,制作出的鼻烟壶更是异彩纷呈。”郑阳对此也表示认同,“清宫廷鼻烟壶受追捧是必然。鼻烟壶多为坊间藏品,宫廷类非常稀少。所以鼻烟壶的来历、收藏脉络尤为重要。”
■如何收藏鼻烟壶
马未都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文物、古董、艺术品是最能浓缩财富的,其他物质做不到。人们通过藏品把自己的亿万财富浓缩,在郑阳看来,这也是把兴趣点向浓缩精华的东西转移。“北京保利去年拍过一个太上皇帝的玉玺。一个标的物浓缩在一块小小的玉玺里,越发传神,市场反响热烈。鼻烟壶则是汇中华百工之精绝,将诗情画意与各种材质糅合在一起,真正地浓缩了中国的传统文化。”鼻烟壶不是曲高和寡的藏品,它的兴起是大众对文化的认同。柯佐融认为,决定鼻烟壶收藏价值的因素有三种。“首先是年代价值。鼻烟壶最早在皇宫收藏,是权贵的象征。后来皇帝把它作为礼物赐予臣子。最后流传到民间。其次是材质价值。比如翡翠、陶瓷、内画、珐琅等,甚至是象牙、犀牛角等稀少的东西,只要能够想到的材质都能做成鼻烟壶。还有工艺价值,即收藏的鼻烟壶是否为官窑作品、大师作品或名家作品。”郑阳对此作了补充,她认为个人兴趣及审美能力也是鼻烟壶收藏的重要因素。“一个人但凡收藏了5只不同种类的鼻烟壶,下一步肯定会有收藏100只的冲动。”
鼻烟壶与其他收藏门类不同,它的制作工艺和材质各种各样。到底哪种鼻烟壶的价值最高?据业内专家介绍,收藏鼻烟壶基本上由材质决定。“一般说来,金属类鼻烟壶存世量少,且多数以珐琅的工艺形式呈现,此类鼻烟壶的收藏价值相对较高;而玉石类鼻烟壶多因制作材料的稀少而珍贵;竹和角类鼻烟壶极为少见,牙雕鼻烟壶的市场价值居中;料壶和瓷壶是最为常见的,因其量多质朴,价格不高。”
在艺术品收藏领域,鼻烟壶尚属小众收藏。郑阳表示:“鼻烟壶对于初入收藏者来说门槛不高,感兴趣的藏家可以有选择性地收藏。比如瓷器鼻烟壶可以多关注一下官窑,料器可以先从玩一种颜色入手。内画多关注叶仲三、周乐元等大家的作品。”虽说鼻烟壶的收藏门槛较低,但鉴定门槛很高。郑阳提醒藏家,“现在是百花齐放的年代,鼻烟壶在鉴赏上众说纷纭,所以选择还是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