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早熟的天才
1、马拉加的童年
1895-1900年,毕加索的青年时代
1881年10月25日夜11时15分,离马拉加市梅尔塞德广场不远的一家医院里,唐娜•玛丽亚•毕加索•洛佩兹生下一个既没有呼吸也不会蠕动的瘦弱男孩。唐娜•玛丽亚的丈夫唐•何塞•路易斯•布拉斯克和其他亲朋看到这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婴儿浑身青紫,便对他不再抱有生存的希望。但是,何塞的弟弟萨尔瓦多――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却并不灰心。他俯下身子,吸足一口雪茄,对准婴儿的鼻孔吹了进去,雪茄的烟雾顿时创造了奇迹,孩子活了过来。路易斯家的第一个男性后嗣――后来取名巴勃罗的孩子,就这样的“一脸怪相,像公牛一样怒吼着”般的开始呼吸人世间的气息。
11月10日,唐•何塞在圣地亚哥教堂为新生儿受洗,孩子的全名是:巴勃罗•选戈•何塞•弗朗西斯科•德•保罗•让•尼波穆切诺•圣蒂西马•特林尼达德•路易斯•毕加索。然而,这一大串姓名除了在马拉加市政厅的出生登记簿上出现过以外,大部分在他的生活中自行消失了。世人永远记住的只是一个名字:巴勃罗•毕加索。
在远古的腓尼时期马拉加市就已是地中海地区一个重要的贸易场所,这里长满了葡萄藤和婆娑的林木,亚热带的鲜花到处盛开。置身这座小城,人们可以在一边眺望地中海,而在另一边,则能望见并不高峻的安达卢西亚山脉。毕加索的儿童时代就在这里度过。
父亲何塞在马拉加市的艺术工艺学校当美术教师,最擅长沙龙与室内装饰性壁画,尤其喜绘羽毛、树叶、鹦鹉和紫丁香,鸽子更是他的最爱。毕加索还有两个妹妹。十年间他都没离开过出生地――马加拉,这样的童年十分枯燥,但也是必要的。自记事起,他就与画笔为伴,这为他的毕生事业奠定了基础。在7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正规的学院派油画,并可以毫不费力的画出绘画模特每一个精确的细节。
他十分遗憾自己的绘画缺乏童年的笨拙与纯真,曾苦恼于自己的技能,这也成为他思考一辈子的问题。
2、鸽子和斗牛在绘画中的意义
毕加索的家正对着梅塞德广场。广场上种满了梧桐树。成百上千的鸽子在树上安家落户。这些鸽子成了小毕加索的玩伴,陪伴他走路和说话。鸽子也自然成了他写生的对象。鸽子在他的速写中生动逼真,安静祥和。
他的父亲对鸽子也充满了感情,鸽子似乎成为毕加索家族审美观中的一种象征。在毕加索成年后,父亲所画的一幅生动活泼的鸽子图一直成为他对童年的回忆。
数年后,德国法西斯侵占法国,巴黎陷入黑暗。毕加索画了和平鸽,来表达艺术家爱好和平的政治信念,并由此表达世界人民的心声。
斗牛是西班牙的传统,由于何塞先生对斗牛的痴迷,使得小毕加索常有机会去欣赏斗牛表演。因此小毕加索对这个仪式的各种细节十分熟悉。斗牛是西班牙民族的精神象征,这使我们联想到塞万提斯在《唐•吉珂德》中所描述的骑士形象并非出于虚构。鸽子和斗牛成为少年毕加索热衷向往的意象。在八九岁时,他完成的第一幅油画作品就是斗牛场所见的全副武装的骑马斗牛士。牛或者斗牛士都是毕加索敬佩的对象,有时候他幻想自己是一位勇武的斗牛士,有时候又把自己设想成一头凶猛的公牛。无论他担任何种角色,最后的胜利都属于他。
3、父亲对毕加索的影响
“餐厅之画”,毕加索的父亲玩票之作
父亲何塞是毕加索绘画启蒙和人格形成的最重要的启蒙者。毕加索的父亲擅长描绘鸽子、走兽和丁香,偶尔也画些风景。每当他发现自己的作品散发出某种现实的情感冲突时,他就感到莫大的喜悦。在一旁观察的小毕加索也模糊的接受父亲的创作理念和创作手法。何塞先生会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一些有限度的、保守而低级的技法试验。他曾用一座希腊女神的石膏头像来创作《痛苦的圣母》。他一丝不苟的描绘了她的脸部,并贴上两道眉毛,添上几滴金色的眼泪;然后用蘸了胶泥的花布搭在她的头发和双肩上,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根据自己的心情用不同的颜色画上几笔。尽管小毕加索一直认为这个圣母像十分难看,但他似乎懂得了绘画不仅限于用画笔,还可借助外来工具自由的发挥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在画面布局方面,何塞力求最圆满的处理。当他在画鸽子的时候,他会先在纸上画许多单个鸽子,然后将它们一一剪下来,一张张进行搭配,直到有满意的构图为止。这种做法,在日后毕加索自己作品的创作过程中,也能看到其明显的影响。他总为了某一幅作品的创作,预先作出十幅甚至上百幅的素描,用来准备。
这种绘画启蒙的意义还不仅仅是技法与创作理念上的,他从父亲的不断讲述中,接受了西班牙绘画的传统观念。尤其是戈雅的画风和戈雅的理想。
4、脱离学院派的刻板教育
赤足的少女1895
1895年,毕加索的父亲受聘于巴塞罗那隆哈美术学校。在举家迁往巴塞罗那之前,唐•何塞一家到马拉加度假。毕加索离开故乡时,还是一个考试总也不及格的小男孩;如今他又回到故乡,已经成为一名小画家,并从拉科鲁尼亚带回一批画作。亲友们从这批画中看到了他那非凡天赋,尤其是救过小毕加索的叔叔萨尔瓦多医生对侄子的前途更是寄予了厚望。为了激发侄子绘画热情,他白天给毕加索五个比塞塔作零用钱,还利用卫生局局长的权职找了一间画室,并特意雇了一名老水手作小毕加索的模特。
秋天,新学年开始之际,毕加索同家人一起抵达巴塞罗那,踏入了人生旅途的重要一站。只有14岁的毕加索,在父亲的坚持下参加了美术学院的入学会考。他不但在一天中完成需要一个月准备的作品(包括古典、静物、人体素描及油画),而且技巧娴熟,构图精细,被教授们一致推崇为天才。
在美院最初的课程,毕加索认识了另一个画家帕利亚雷斯(ManuelPallares)。在他那个年纪,友谊远胜过教学带来的激励。毕加索不常去上课,经常待在好友的画室里。他们一起画像,讨论彼此的作品,互求进步。
这时,巴塞罗那到处弥漫着反叛的情绪和无政府主义气氛。毕加索在初到巴塞罗那的日子里,画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素描《基督祝福撒旦》。这幅素描反映了他内心的苦闷、矛盾与强烈的冲撞。毕加索踟蹰在巴塞罗那的街巷,流荡于各个咖啡馆之间,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他经常光顾一家有歌女演出的咖啡馆,逛妓院林立的唐人街。1896年4月,巴勃罗在自己的画室里完成了三幅作品:《最初的圣餐》、《留平头的自画像》、《科学与仁慈》。他的《最初的圣餐》参加了巴塞罗那的美术和工业展,与该市的一些名作家的作品并挂在一起,同时展出。《科学与仁慈》一画参加了“1897年马德里全国美术展”,使他第一次受到社会瞩目和公众的赏识,后来又在“马加拉省美术展”上获得金奖。这幅画后来在叔叔萨尔瓦多的寓所挂了许多年,又转移到妹妹劳拉的寓所之中。
1897年10月,毕加索第二次来到马德里,进入西班牙最高美术学府――圣菲尔南多皇家美术学院继续深造。但一进入校门,他又感到了失望。毕加索永远对学校教育感到失望,他受不了那里的空洞、教条和死气沉沉。他很少到学院来,除了去学校的画室,他几乎放弃了所有课程。他三天两头去马德里最著名的美术馆――普拉多美术馆,仔细观察、品味和临摹格列柯、提香、鲁本斯等人的作品。从这些大师们身上吸取养分、获得灵感。
1898年夏天,应好友之邀,毕加索去了帕利亚雷斯的乡下小住。在这个叫做奥尔塔的山村,他度过了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八个月。毕加索此时对生活和生命本质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创作了一幅名叫《阿拉贡人的风俗》的作品,并在马德里和马拉加的画展上再次获奖。
当时的巴塞罗那艺术界正掀起一场“现代主义”的运动。艺术家们以慷慨激昂的陈词谈论着社会与艺术。在酒吧、饭馆、咖啡馆里他们不眠不休地争论着各自的主张,直到语无伦次。颓废派的诗人、作家、泛神论者、象征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和哲学家们坐在酒吧饭店的桌子上,高声地呼喊着尼采和托斯妥耶夫斯基书中的诗句。
在新的艺术思潮的刺激下,本就对传统绘画存在反叛意识的毕加索,内心更是冲动,思绪混沌、杂乱无章。在学校没呆多久,毕加索就感觉到自己的水平已经成熟到完全可以毕业了。他不再去上课,大量的时间都花在去城里各地的写生上,很快地就与周围环境融洽了。他的写生作品往往令学校校长都感到惊叹。
他全身心的热爱着艺术,但并非为了攫取荣誉。艺术就是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因艺术而存在、精彩。
毕加索经常不上课的消息传到马拉加。唐•萨尔瓦多和其他叔父、姨母们很快停止了对他的经济资助。他们的原则是:对天才倾囊相助,对浪子决不姑息。只有他的父亲,继续“尽其所能”的供养他。毕加索陷入了穷困潦倒的地步,生活水平因此更加的拮据,到了买不起画具和纸张的地步。这个固执的画家每天在街头游荡,他在那些被画的对象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社会和人生。从他们身上,他发现了生活的可塑性。这一发现,成为他日后创作中基础性的东西,并在他第一幅立体主义绘画中形象的表达出来。
5、“四只猫”俱乐部
贵族夫妇
1898年春天,在巴塞罗那,毕加索结识了一位青年诗人卡萨吉玛斯。这位诗人成了他一生中最忠实的朋友。在诗人的介绍下毕加索加入“四只猫”俱乐部,那里到处弥漫着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和现代主义。当时毕加索年仅18,无钱无名,经常保持沉默,但一开口说话,总是锋芒毕露,妙语连珠。凭借大黑帽、宽领带和短背心,加上灯笼裤与深色长外套,即那套引人注目的艺术家的制服,毕加索很快地变成“四只猫”的中心人物。有人欣赏他,亦有人讨厌他。他的行为乖张、爱憎分明,但却不轻易表白;他爱热闹,也爱冷清,爱群居,也爱独处。可见,他的内在世界充满着矛盾:极端与对比。
“四只猫”俱乐部是一家招牌写着“四只猫”的艺术咖啡馆,两年前在巴塞罗那开张。咖啡馆的名字是为了纪念巴黎蒙马特尔那家著名的黑猫咖啡馆,它的老板是位巴黎迷。咖啡馆位于中国城附近,这一带曾是巴塞罗那的繁华地带,但现在已是脏乱不堪了。夜里常有艺术家、政治激进人物、诗人及流氓等在此作客直到黎明时分。城区内的巷子狭窄、曲折而且非常拥挤,地下室里挤满了酒店,烟雾肆溢。中国城的命名其实并无字面上的意思,倒是极具浓郁的西班牙风格。
街道的矮檐下回荡着弗拉门戈舞曲的浑厚歌声,也有不少午夜后才做买卖的小饭馆和有乐队的舞厅,热情的吉他演奏与卖淫女郎游荡在周围。“四只猫”俱乐部的地下长廊,经常举办小型展览。
1900年的2月1日,在朋友们的筹划下,举办了他在“四只猫”俱乐部的首次展览。毕加索的素描被挂在烟渍累累的墙上,150幅首次公开展出的作品,大部分是关于那些画家、诗人与音乐家朋友们的速写。可惜出师不利,观众对此反应平平,外界对此也十分淡漠。从商业角度看更是收益甚微,卖出去的画少得可怜、价格也低得可怜。现在,毕加索比任何时候都向往巴黎。巴黎,世界艺术的中心,现代主义的营垒。
夏季即将结束,巴塞罗那狭小的天地,已不能满足毕加索那较热切的心,他渴望获得更多的艺术是自由。同时和父亲家庭的关系也迫使他离开那里,他选择了巴黎。此时的巴黎――艺术的殿堂,充斥着印象主义和各种新的美术思潮和流派。他用了好几个月时间,认真翻阅各种法国艺术杂志,研究斯坦兰和劳特雷克的插画,从中吸收营养。动身之前,毕加索为自己画了一幅肖像,他在人像的眉毛上连写三遍“我即王国”。那是他的护身符,是他的权力的吉祥物,保佑他不受恐惧与怀疑的侵扰。
10月,他与卡萨吉玛斯搭乘火车,前往梦想中的天堂――巴黎。
6、毕加索与和平鸽
狂乱/拥抱
1940年8月,法国首都巴黎沦入希特勒法西斯之手。西班牙的艺术大师毕加索正侨居巴黎,他整天沉闷地坐在自己的画室里,仇恨地听着街上坦克的轰隆声。在他东邻的小木楼上,住着一位叫米石的老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米石老人失去了一只左臂膀。现在他的儿子和儿媳都参加了反法西斯的游击队,老人与12岁的孙子留辛相依为命。留辛难耐寂寞,在家养了一群白鸽。他将竹竿顶端绑上宽宽的白布条,挥动竹竿,引导鸽们离巢、飞翔和归巢。毕加索有时作完画,便来到小木楼和这一老一小一起放鸽,彼此之间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不久,前线传来留辛父母阵亡的噩耗。突然失去双亲的留辛,似乎一夜间长成了大人。在他幼小的心中燃烧起仇恨的怒火,他突然觉得竹竿上绑着的白布条如同投降于法西斯的小白旗。在人们眼里,红色象征着复仇的火焰。因此,留辛断然将竹竿上的白布条解了下来,换上了火炬似的红布条。当毕加索看到留辛高擎“火炬”时,感叹道:“战争祸及巴黎,也使孩子们早熟。”
然而,毕加索万万没料到,就在他赞叹过孩子的第二天清晨,疲倦的毕加索忽然听到枪声,他马上起来开门,米石老人手捧一只血淋淋的鸽子闯进了他的画室。老人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地说起刚发生的悲剧。原来今天天刚亮,当留辛正要导引鸽群离巢时,巡逻的德国士兵看到了竹竿上显眼的红布条,就像野兽似的冲上楼,狠狠打了孩子一拳,硬说留辛“举红旗”是向游击队报信。德国士兵把留辛从窗口扔了出去,孩子的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抓住高楼的窗沿。那些德国士兵拿枪托去砸他的手指,孩子就这样摔下楼,死了。随后,那些士兵又对笼子里的鸽群一阵乱扫。毕加索抚摸着老人手里奄奄一息的白鸽,也难过地落下了泪。米石老人央求大师说:“毕加索啊,求你画下留辛的最后一只鸽子,来纪念我那在法西斯枪下悲惨死去的孙子吧!”毕加索默然地接下了这只小白鸽。
这时,东方已经泛白。毕加索把负伤的小鸽放置在临窗的画案上,一道阳光正好照在窗台。奇迹出现了,极通人性的白鸽竟扑飞着带血的翅膀,艰难地站了起来。它那红玛瑙似的双眼里,竟然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这时,毕加索怀着满腔的愤慨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描绘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鸽子。当毕加索画完最后一笔,小白鸽倒在了画案上,永远闭上了双眼……
7、热血沸腾的西班牙斗牛
西班牙斗牛的季节是由三月十九日“巴仑西亚的火节”开始,到十月十二日的“沙拉哥沙的比拉尔祭”结束,但正式的时期是六月至九月之间。通常在礼拜天与假日举行;遇上天气不好时,便停止举行。提到马德里的斗牛,当以五月十五日的圣伊西都罗节开始到六月初为止,这段期间是最为有名的斗牛季节。
斗牛承自久古以来的西班牙传统。斗牛士的一举手一投足均有其特殊意义,并有严格的作法与规定方式。斗牛场上斗牛的最後命运是死亡,而斗牛士是以其生命为赌注来争取胜利的。
比赛开始时间,一般是斗牛场的一面被太阳照耀,而另一面却已是阴凉的黄昏。这样的时间段在春秋一般是五点至六点左右,在夏天则是七点至七点半前後。比赛时间需要两个钟头,开场是由六头牛和三位斗牛士出场表演来拉开序幕。
入场券的种类可分为:“阴凉”、“起初日照,然後阴影”与“日照”等三种坐位,上席是“阴凉”的最前列坐位。入场券售票处出售当天的入场券,限中午以前购买。当天中午以後可直接在斗牛场售票口购买。当地旅馆也接受代购,但需办理手续费。
斗牛所用的牛也需经过专业饲养。一般是在农村少有人迹的地方设专人放养,需要4-6年。据说只有这样放养的牛才能保持凶悍和勇猛的野性,即使受伤也能无所畏惧,继续进攻。
入场式开始时,先奏雄壮的乐曲,然后二十来名身穿华丽绣花紧身衣、紧腿裤、头戴三角帽的斗牛士在两名骑士的带领下列队进入斗牛场,雄赳赳气昂昂地绕场一周,向观众致意。最后由主席台宣布斗牛表演开始。
一场六条斗牛每条体重都在370-500公斤之间。每一场斗牛过程都需20分钟左右。开始前由主席台负责向观众介绍牛的名字、年龄和体重。
斗牛的过程是扣人心弦的。当斗牛场的旁门一打开,凶暴的公牛便奋不顾身地冲进场内,它左冲右突,在沙地上漫无目的地狂奔着。这时,五六个斗牛手就会挥舞着红绿两面的斗篷,交替来挑逗它,刺激它狂怒。接着,两名身骑骏马的刺斗士,手持长矛,直奔公牛而来。公牛毫不示弱,朝着身披护甲的骏马直扑过来,骑士便找准机会用长矛直刺牛背。不一会儿,牛背便血流如柱,惨不忍睹。公牛全然不管身负重伤,性情变得更加暴躁和疯狂。
紧接着出场的是两名梭镖手。梭镖手必须将带弯勾的梭镖准确无误地插入正在流血的牛背处,每次两镖,共投三次。他们必须具有非凡的勇敢,因为要在一两秒内迎面完成投镖的动作;同时还须具备非凡的职业技巧,否则投出的镖就会弄偏或掉在地上。公牛中镖后,疼痛难忍,变得更加怒不可遏,难以控制,见到任何对象就会红着双眼冲过去。
在这关键时刻,真正的斗牛士――杀牛手出场了。杀牛手上场后并不急于杀死公牛,他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一整套规定的动作,即用斗篷来回逗公牛,而且动作要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破绽,使疯狂的公牛完全顺从他的意志旋转,直至把公牛累得筋疲力尽,口喘粗气。这时,主席就会宣布授予杀牛手结束公牛生命的权利。于是,杀牛手这才举起长剑直刺牛的心脏,顿时鲜血迸涌,不可一世的公牛便立刻栽倒在地,在剑下丧生。乐队高奏凯歌,斗牛士在乐曲声中接受观众的祝贺。
衡量一个斗牛士水平的高低,关键是看他是否能一剑干净利索地把公牛杀死。如果是这样,主席便会将牛耳割下赠给他;如果表演特别精彩,还给赏加一条牛尾。这是对斗牛士的最高奖赏。
但是,在鲜花和掌声中也有悲剧发生。一些精明剽悍的勇士在表演中不是被公牛的尖角抵成重伤,就是丧生在斗牛场上,令人感到悲惨和遗憾。斗牛士如果三次不能把牛杀死,便会名誉扫地,终身被逐出斗牛场,而这条牛在获治伤口后,将象神一样被供养起来,不再参加表演。
西班牙的斗牛之所以会久经不衰,而且让观众如痴如醉,其主要原因在于,它不仅表现出了高超的艺术,而且代表了一种民族精神。斗牛爱好者认为,斗牛是一场真正的竞技活动,是一场人与动物之间力与勇的生死搏斗!斗牛是勇敢的象征,是英雄气概的表现!
但也有人反对这项传统活动,认为斗牛是残忍野蛮,极不人道的。比赛中不是牛死就是人亡,应当禁止和废除。尽管争论不休,但这种富有民族特色的竞技,仍然吸引着成千上万的观众。
8、大师语录
支肘的小丑
艺术家汇聚由四处而来的情绪和感受,它可能是来自天地四方的触发,可能是一小片纸张的激发,可能是脑中一闪而逝的印象,甚至可能是一张蜘蛛网带来的联想。所以在天地万物间,没有什么是艺术家不能入画的,然而我们必须取其好,所有我们可以发现的好,自己的作品则例外。我最不喜欢抄袭旧作,但若让我观赏一些前人所画的素描,并允许我从中取材,我绝不犹豫……
画家必须承受灵感源源不断和肠枯思竭的两极状态,这也正是艺术的奥秘。我在枫丹白露的森林中散步,我竟患了绿色消化不良症,我得把这份感觉抒发至画布上,而绿色便主导了整幅画。画家作画,好比是吐露心中感情,记录视觉印象的紧急需求,而人们竟攫取其成果为衣来蔽体。他们竭其所能地取其所需,最终却一无所获,他们只不过是以懵懂不解为自己裁剪新衣,上自神明下至绘画,他们却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也就是为什么钉在墙上挂画的钉子,其实是绘画摧毁者的原因。对画家而言,画的本身永远有其-定的重要性;但当它被买走并悬挂于墙上之日起,它的重要性便转移到另一层面;所以相对地,创作的价值也一落千丈。
学院派的美学教育是错误的,老师不仅欺骗了学生,而且手法是如此的天衣无缝,以致于我们连一丁点儿事实真相的影子都再也无法寻回,万神庙、维纳斯、仙女乃至纳尔西斯的美都是谎言。所有的人都想看懂画,但为何不试着去理解鸟儿的歌唱?我们为什么喜欢夜色、花朵等环绕于身旁的事物,却不试着去了解它们,而对绘画却如此苛求?尤其是大家都知道艺术家努力创作亦基于生活所需,艺术家自己也是这世上微不足道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并不需要赋予艺术比自然万物更特别的重要性。那些企图要解释图画的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迷路歧途之上。前一阵子,格特鲁德•斯坦因高兴地对我表示,她总算知道我的一幅画要表达的是什么――三个音乐家,而那只不过是一幅静物画!
9、毕加索与插画
斗牛系列版画
锐利的线条感、用色及设计,及对字母、印刷文字和字体的喜爱,促使毕加索在插画上一展长才。不论是杂志封面、海报、版画,在绘画设计方面毕加索很少不亲身尝试创作。有些时候,他的版画成为古籍如奥维德的《变形记》和布丰的《自然史》等书中的插图;有的时候,他为诗制作版画,以版画艺术来装饰文字,强调文字并赋予诗作节奏与美术之美。
10、毕加索与印象派
1901-1904年,毕加索的蓝色时期
1900年,毕加索来到巴黎,这年他19岁。在巴黎他举目无亲,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不到数月,他就已经访遍了巴黎所有的美术馆。在卢森堡美术馆,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印象主义画家五光十色的作品上。莫奈、雷诺阿、德加等这些印象主义画家的作品:无趣并“野蛮”的腓尼基人与埃及人的古老艺术,克吕尼中世纪美术馆里的宗教雕像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不久,在一位女画商诺尼尔的引荐下,毕加索结识了皮尔•曼雅克。他是位艺术经纪人,30岁出头,留着小胡子,仪表堂堂,精力充沛,经营有术,乐于帮助青年艺术家,因此在巴黎艺术界颇有名气。曼雅克每月支付150法郎用于毕加索生活支出,并担任他在巴黎艺术界的保护人和引路人。毕加索从此第一次在经济上获得了独立。曼雅克为毕加索在巴黎的生存负担起责任时,他却不感激任何人,认为什么都是应该的;甚至当客人赴约来到时,连门都不开,最普通的礼貌也不顾了。他太依赖曼雅克了,这就使他产生了反叛的情绪,而且这也是他打算离开巴黎的原因之一。
随着生活的稳定,他有更多的时间沉湎于艺术的海洋里。他终日流连于卢浮宫,贪婪的吮吸着各种各样流派的绘画风格和他所能吸取的养分。这种美学上的博采众长,使他的画面颜色渐淡亦使风格改变――从传统走向现代,绘画主题也日益多样化。
1900年,毕加索来到巴黎,这年他19岁。在巴黎他举目无亲,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不到数月,他就已经访遍了巴黎所有的美术馆。在卢森堡美术馆,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印象主义画家五光十色的作品上。莫奈、雷诺阿、德加等这些印象主义画家的作品:无趣并“野蛮”的腓尼基人与埃及人的古老艺术,克吕尼中世纪美术馆里的宗教雕像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不久,在一位女画商诺尼尔的引荐下,毕加索结识了皮尔•曼雅克。他是位艺术经纪人,30岁出头,留着小胡子,仪表堂堂,精力充沛,经营有术,乐于帮助青年艺术家,因此在巴黎艺术界颇有名气。曼雅克每月支付150法郎用于毕加索生活支出,并担任他在巴黎艺术界的保护人和引路人。毕加索从此第一次在经济上获得了独立。曼雅克为毕加索在巴黎的生存负担起责任时,他却不感激任何人,认为什么都是应该的;甚至当客人赴约来到时,连门都不开,最普通的礼貌也不顾了。他太依赖曼雅克了,这就使他产生了反叛的情绪,而且这也是他打算离开巴黎的原因之一。
随着生活的稳定,他有更多的时间沉湎于艺术的海洋里。他终日流连于卢浮宫,贪婪的吮吸着各种各样流派的绘画风格和他所能吸取的养分。这种美学上的博采众长,使他的画面颜色渐淡亦使风格改变――从传统走向现代,绘画主题也日益多样化。
11、卡萨吉玛斯之死
卡萨吉玛斯死亡肖像
19岁的毕加索除了被巴黎五光十色的艺术流派吸引外,巴黎对于性的自由和各色娱乐带给他目眩神迷的感觉,随即这种感觉变成了一种赞赏的态度。他以极大的激情创作了一系列情人肖像来赞美肉欲床第之欢。轻浮放荡的气氛和兴奋激动的情绪,控制着整个画面气氛。
于此同时毕加索和他的朋友卡萨吉玛斯也频繁的参与着巴黎各种刺激的生活。这个又高又瘦、留着跟毕加索一样头发的卡萨吉玛斯到巴黎后爱上了一位有着西班牙血统的模特儿,她叫吉尔迈尼•卡加罗。而吉尔迈尼轻浮的举止使卡萨吉玛斯深为痛苦,陷入心理矛盾。
为了熄灭卡萨吉玛斯对吉尔迈尼的爱情之火,12月20日,毕加索带着卡萨吉玛斯动身返回巴塞罗那。这时,无政府主义者在西班牙处处令人生厌,这两位年轻人的长头发和不修边幅的外表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和厌恶。卡萨吉玛斯看到这一切,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又回到了巴黎,到妓院寻花问柳。毕加索则留在了马德里。
卡萨吉玛斯回到巴黎后举行了一个晚会,被邀请的朋友中也有吉尔迈尼。在晚餐接近尾声时,卡萨吉玛斯哭着掏出一支手枪。吉尔迈尼赶紧卧倒,射出的子弹只擦伤了她的后颈,卡萨吉玛斯又哭着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几个小时后,卡萨吉玛斯死在医院里。
卡萨吉玛斯的死讯传到了马德里,毕加索悲恸不已。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内心仿佛被一个孤寂的亡灵所缠绕,挥之不去。一幅以死亡为主题的作品开始酝酿。这就是毕加索蓝色时期著名绘画《卡萨吉玛斯的葬礼》的来历。作品完成后,最初的名字是“招魂”,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卡萨吉玛斯的葬礼”。面对这幅呕心沥血的新尝试,毕加索寄托了自己对友人之死的哀思。自从卡萨吉玛斯死后,毕加索愈来愈内向、悒郁,马德里的世俗生活已不再适合他的心境。于是,他动身回到巴塞罗那,狂热地投入了工作。这就是巴勃罗蓝色时期的开始,也是精神上的转折期,他开始在艺术创作中寻求心灵上的净化,而不是心理上的安慰。
12、“蓝色时期”的形成
蓝室1901
1901年毕加索重返巴黎,此时的他已有足够的实力支付路费了。到巴黎后他的情绪趋于平静。随着风格的突破,创作数量巨增。在巴黎,他感觉到创作裸体画的自由,绘制了一系列的作品,以体现出在西班牙时受到压抑的性解放。
这一次,他住在克里希大街的寓所里。陋室太小,生活起居和工作都在其中,而他的灵感却没因此消失。《蓝室》就在这间屋里诞生的,和其他几幅相同色调的油画一起揭开了毕加索"蓝色"时期的序幕。当时,蓝色是他的最爱,不仅衣着,甚至连思考事物与观察外界都是蓝色;毕加索更认为蓝色是“颜色中的颜色”。日后艺术史家统称他这一时期绘画作品为“蓝色时期”。
同年十月,老朋友萨巴蒂斯来巴黎看望他,并成为他的忠实模特。这组萨巴蒂斯的肖像画,被蓝色所充噬,画中人物显得成熟而忧郁。
画商弗拉在其艺廊六月档期中安排了一次毕加索个人画展。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到会场。虽衣着破旧,但神情优雅,高筒礼帽下是张高贵脸庞,这就是雅各布。他立刻被毕加索的画作所震慑,毕加索对他的睿智风采与独到见解也推崇备至。两人从此奠定深远的友情基础。诗人兼评论家马克斯•雅各布的出现,如一道曙光,照亮了蓝色的黑夜时期。
接下来的冬天里,都呆在雅各布那间烟草味弥漫的旅馆小房间里。他们一伙人席地而坐,裹着大衣,簇拥在一起以抵挡寒风的侵袭,但寒冷也不能阻止他们倾听。雅各布朗诵自己和其热爱的兰波、魏尔伦及波德莱尔等人的诗作,直至夜深人静。他们常光临蒙马特尔的咖啡馆,“黑猫”、“红磨坊”酒店也会偶尔去一次。这伙人时常流连于蒙马特尔另外一家波西米亚式、名为"碎!"(LeZut)的小酒馆。那儿走道幽暗,墙壁也很脏,仅以蜡烛照明,消费极低廉。毕加索等人每晚坐在角落,由老板亲自服务。
1902年冬天,他整装重返巴塞罗那。毕加索喜欢巴黎,同样也热爱巴塞罗那。他无法受限于一个地方。他从巴塞罗那写信给马克斯,信中全是西文语法的法文及斗牛场上的速写。其中的一封信中,附有一张头戴黑色宽帽、穿着紧身长裤和手拿拐杖的自画像;并为延迟回音致歉,说自己忙于作画。他写道:"不作画时,就和同伴吃喝玩乐,要不就穷极无聊互找麻烦……"
年底,毕加索又北上巴黎。
在当时,对毕加索而言,痛苦和创作几乎是不可分离的,正如他的好友萨巴蒂斯所说:“艺术是哀愁与历史的产物。”
在这两年里,毕加索、雅各布分担着彼此的贫穷。
1902年至1903年冬末,毕加索的生活艰苦异常,雅各布就邀他来自己在伏尔泰大街上的顶楼同住。两人只有一张床、一顶礼帽,只好轮流使用。晚上毕加索作画,雅各布在床上睡觉;白天马克斯上班,就轮到毕加索休息。身无余钱,一日三餐都变成生活中的大事。
1903年的冬天,寒气逼人,毕加索连取暖的钱都没有。为了抵御夜间的寒冷,毕加索不得不烧画取暖。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毕加索的素描和水彩画,也吞噬了毕加索的自信。尽管雅各布看了毕加索的手相并断言命中注定他有灿烂的前程,但美好的预言丝毫不能减除毕加索极度的绝望,他曾怀疑自己作品的价值,怀疑自己所走的道路。幸好这种悲观情绪很快就被接连不断的画展所排挤。
从1900年到1904年的蓝色时期,毕加索曾八次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往返于法国和西班牙之间。雅各布当时的境遇也不好,在百货店挣来的钱也仅够付房租的。直到1904年,他终于告别了西班牙,这一次真正地定居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