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释之(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兼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关于书画艺术的“古”与“今”,“新”与“旧”的话题,这些年来大家渐渐少去争论了,因为大家有了共识,艺术的核心问题并不在“古”与“新”,而在于“优”和“劣”、“真”与“伪”。
所谓真,是艺术作品中饱含了“真生命、真性情和真知灼见”。中国书画的生与死,并不在于你用了何种书体、何种材料、何种书写形式,而在于它有无契合人类的共同审美和共同价值观。
文化艺术形式,无论“新”与“旧”,都有其存在价值。绝不能说西洋抽象画胜过国画,东洋现代书法胜过传统书法,歌剧要胜过京剧。若就书法内部而言,不能说楷书就要胜过隶书,草书要胜过篆书和金文。这一点,大家都有了共识。这是第一个层面。
在艺术创作领域,过去常喊这么一个口号:“笔墨当随时代”,即所谓“艺术作品要有时代精神”,如果一个时代是颓唐的,那么需要艺术家们把作品都弄得萎靡不振吗?可见这个提法具有相当的欺骗性。真的笔墨应该超越时代和引领时代,或者说应具有超越性和永恒性,否则,它的价值就只能大打折扣。艺术之美,最大的魅力当在于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能够超越时空而成为人类永恒的经典。
古人云,书法乃小道也。虽是小道,犹言有道。“道也者,不可须臾而离也。可离,非道也。”(《礼记 中庸》)这个“道”,是宇宙规律,自然规律,是真理,而真理是永恒不变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所有从事书画艺术创作的人,断无创新可言!所谓“创新”,只不过是艺术家本人在按照艺术规律,不断去探寻,不断去体悟,不断去接近“道”的过程中,将自己的综合修养自然流露出来,并表现出纯然属于自己、有别于他人的艺术样式而已。这个艺术样式共性越多,获得的共鸣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