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是渊源有自的,是泽古功深的,有古法,有传统。他的绘画,近师当代名家,远学明清宋元,有规矩法度在先。其次,是他能够学古人而不拘泥古人。对于传统的传承,建博君是深谙“遗貌取神”之道的。黄宾虹先生曾经深情地讲,“东方文化,历史悠远,改革维新,屡进屡退,剥肤存液,以有千古不磨之精神,昭垂宇宙”,就是在突出地申明绘画创作中的这一“肯綮”之处,“剥肤存液”的要义也就是在于一个“化”字。而建博君绘画的过人之处,即在于他的“化”的功夫十分神奇。在他的笔下,既有宋画的东西,讲究法度画理;亦有元人的超诣,追求文人画的韵致,讲究笔墨之道;有明人沈周、文征明画风的沉蕴含蓄,也有清代“四王”画风的温醇典雅;然后将这些一一收纳于心,再经过自己“心灵的酝酿”而“化”为“己法”,令古人皆为“我”之所用,从而形成一个独一无二的“我”:笔墨既深含传统的底蕴,每一行笔每一运墨都自有法度,但是建博君又做到了“我使笔墨而非笔墨使我”,如同老帅用兵一般的运筹帷幄得心应手。其三,他的绘画创作非常注重中国画的写意性,绝非世上那些“以目作画”的画家那般斤斤于形似,那般追求“镂刻刻画”,那般为“造物所役”,眼中有物而心中无物,虽然人在万物中而心离万物去。建博君所看重者是要做一位“通天尽人”的画家,是以意趣为尚以心作画。大痴道人说,“画不过意思耳”;倪迂一生清雅高洁,所画都是“逸笔草草,聊写胸中逸气”;明末董其昌更是大张旗鼓地提出,“宇宙在我,万化我出”,将“心为万物主宰”的“心学”作为自己绘画的哲学本源,高高树立画家自身的主体意识,以一心去统领万物,将万事万物都统领于心,而重新去融汇、铸造——“化”,使“客体”的造化成为“主体”的造化,造化之秘皆在“我”心,皆由“我”出。建博君的画,已经深得此中之“三昧”,他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所营构的山水图像,都充盈着中国文化——儒释道思想的精髓,都呈现着这他这个“我”对于造化之秘的理解与表现,所以他的画,其笔墨、其意境、其图式都极其个性化,充满了难以名状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