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色本是埋于地下受化学元素和水土侵蚀而生成的二次色,是鉴藏家断代的依据之一或重要参考条件。沁色作为一种色彩美为藏家所偏爱可能由来以 久,如明初曹昭曾说:“古人又谓之尸古最佳”,此“古人”不知指何朝何代,但至少表明在明初以前人们已经重视血沁了。当时还有“黑漆古”、“染古”、“甄 古”、“土古”等几种沁名,并将其评出等次。清人把沁色视为衡量古玉的首要美学标准,而将玉德置诸脑后,这就偏离了孔子“首德次符”的审玉原则。一种好沁 对古玉(或作得巧妙的伪沁对伪古玉)可能起到装点作用,使玉色变得斑斓多彩,这不无可取之处。所以,清宫仿古彝玉也用烧古沁,但比较慎重,仅仅是点而已。 而苏州等地伪古却未必如此,譬如弘历欣赏的青玉双婴耳杯,据《玉杯记》一文记载,还是名工姚宗仁祖父所制,但笔者以为此杯烧古并不成功,可谓破绽毕露。但 同为姚氏所制的青玉双螭耳盏托烧古则较为成功。
弘历时对作玉的要求可用“细”、“雅”二字概括。所谓“细”是指雕琢工艺精致、谨严,与粗糙、纤巧、繁琐、华嚣等劣工相对而言;“雅”则是指简 约、高古、淳朴、典雅的韵致,是针对苏州专诸巷玉牟利损材的“俗样”、“俗式”而提出的艺术标准。这里的“雅”字又可析为“良材玉雕”、“古尚简约”、 “提倡画意”及“推崇痕玉”等几个方面。虽然,这四句话表面上似有相互矛盾之处,但实际上还是统一于返璞归真、提倡细雅的前提之下。所以,弘历毕生反对以 玉(包括古玉和新玉)为“华嚣耳目之玩物”,这一点是民间收藏家难以做到的。
从现存的此期玉器可以看出,有的装饰单纯,雕琢简练,精于抛光,充分显示出和田玉独有的湿润晶莹的本质美;有的崇尚精雕细刻,碾琢技巧集历史之 大成,表现了巧夺天工的工艺美。二者相互促进,使玉器造型、图案繁简咸宜,获得完善的艺术美。综观乾隆朝玉器,集诸美于一器者少,定为神品;尚有可取之美 者较多,定为精品;一无是处,无美可者定为劣品,亦不在少数。总之,乾隆时期玉器艺术姿态万千,丰富多彩,令人眼花缭乱。我们应当区分良莠,取精汰芜,全 盘肯定或全盘否定都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