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学教科书中的《母腹婴儿》与达芬奇绘制的解剖图《母腹婴儿》
解剖学教科书中有一幅《母腹婴儿》(图4左),该图与达芬奇绘制的解剖图(图4右)较为相似。两幅都告诉人们:蜷曲在母腹中的婴儿,其额头与膝部非常接近。借助达芬奇《维特鲁威人》圆内人物倒立重叠图的提示,达芬奇素描中成年男子的额头与膝部,只有像婴儿一样团身或蜷曲,才会彼此靠近。而正是这个团身或蜷曲的动作,为寻找米开朗基罗建造维特鲁威家族祭祀场地时的创作初衷提供了新的思路。
构思缜密的米开朗基罗在设计建造维特鲁威家族祭祀场地之前,应仔细参研过达芬奇的人体素描《维特鲁威人》。在他看来,文艺复兴“和谐律动”的精神在达芬奇素描中已有图示。关于和谐:素描人物手足同触圆(其圆周长为26.2英寸,对应太阳自转周期26.2天),素描人物手足同触方(其四边总长28英寸,对应月亮自转周期28天),而素描人物手足共触圆方,喻意人类应遵循日月运行规律并与宇宙自然保持和谐。关于律动:米开朗基罗从达芬奇素描人物抬手与分腿时肌肉的轮廓中察觉到,画面人物的双手与双腿是动态的。
众所周知,达芬奇是点燃欧洲文艺复兴火炬的第一火炬手,那么,要成为承传文艺复兴火炬的第二火炬手,米开朗基罗在建造维特鲁威家族祭祀场地时,是怎样将文艺复兴“和谐律动”的精神发扬光大的呢?
仔细观察祭祀场地造型,人们会发现,祭祀场地最外边的包络恰似达芬奇《母腹婴儿》解剖图中子宫的外包络;而选用人类子宫外包络造型构筑祭祀场地,不仅是对解剖学家达芬奇的尊敬,更是对达芬奇绘制子宫外包络曲线的认同。外形确定了,接下来便是展示和谐:米开朗基罗令祭台中分线的左右面积相等,以及祭台中分线的左右所用白砖的数量相同。关于律动,米开朗基罗将祭台位置选在胎儿即将出生位置(参见教科书《母腹婴儿》的头部或达芬奇《母腹婴儿》的背部),这喻意着母腹婴儿生命律动周期的结束,新的生命的诞生。而为了展示他对达芬奇“律动”手法的继承,他直接将达芬奇《维特鲁威人》素描制成祭台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