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今天下午送父亲到他前往彼岸的最后一程,含泪送他驾鹤西去。
我们万分悲痛,父亲的一生,留给了我们无尽的思念。父亲是安徽当涂人,上世纪四十年代,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投身于国民党的事业于香港,1953年由香港到台湾,从事情报工作。一生正直,不屑于世俗,服务于国民党中央陆工会,在政治上,他信奉三民主义,是个不折不扣的国民党老党员,从一而终。
亲爱的爸爸去天国与妈妈相会
父亲生性耿直,由于他工作的性质养成了多思而不言,喜怒不露,遇事冷静宠辱不惊,但对我母亲以及家人呵护,无微不至,如对自己的眼睛,在我们姊妹四人中,他最最疼爱的就是我,每每想到这点,总让我撕心裂肺,落泪不止。
两岸解禁之后,父亲曾探亲于故里,在安徽老家见到了我大陆的二位哥哥。父亲离开大陆去香港的时候,我二位哥哥,一个3岁,一个只有1岁。当他了解到因为他是国民党和情报工作的身份等,妻儿在中国大陆的文革中饱受迫害,不由愧疚不已,自此,他每年会有大半年的时间留在大陆,培养孙儿,他把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全部倾注在孙儿的身上,以此来补偿他内疚之心,要让杜家的孙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最最让我们宽慰的是,父亲的晚年,竟然在宗教信仰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重新定义了他的心态。在我们四姊妹眼里,由严父的庄重迭代了更多的慈祥与和润。自从他有了宗教信仰之后,才是他这辈子最放松,最幸福的时光。
一个月前与父亲合影于台北
近十年中,我远居在美国洛杉矶照顾孩子,照顾父亲的重任都落在我大陆的二位哥哥及台湾的姐姐和二个妹妹身上,今天借建军的《李说当然》栏目,向我亲爱的哥哥、姐姐及妹妹说声谢谢,是你们的孝心才使父亲在弥留之际不会孤单,是你们的辛勤付出,才换来父亲幸福而从容的走完了九十六个春秋。
父亲的一辈子,虽无辉煌的功名和成就,但活的是如此的坦坦荡荡,“仰无愧于天,俯不诈于人”,平淡一生,才让我们在他仙逝之后发现,真正的伟大蕴涵在人生深层的,足以让儿辈为此骄傲。
此刻,唯一遗憾的是丈夫建军因为签证的耽搁,无法回到台北陪我一起为父亲送行,只能派正在他身边的儿子神韵由北京飞到台北,带着建军的追思,以尽他作为女婿的孝心。
夏日炎炎,我心却天寒地冻。从此与父亲阴阳相隔,不胜哀愁。今晚借建军《李说当然》栏目,含泪写下祭文。我们是父亲生命的延续,永远铭记严父慈母的养育之恩。愿父亲一路走好!来世,我们还做您的儿女!
杜雯
2016年6月28日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