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佴旻 《天鹅湖》70.4X46.4cm 2014 纸本设色
稍稍熟悉中国现代绘画史的人都不难发现,从徐悲鸿、林风眠等人开始,传统水墨的格局面临实质性的变化。台湾画家席德进干脆宣称,未来中国绘画的历史将这样划分:林风眠以前的绘画史和林风眠以后的绘画史。席德进这一结论虽然与当下更为多元和多样的局面不十分贴切,但是,此结论放在中国画范围,意义仍然是一目了然的。林风眠(以及徐悲鸿)的实践已经不是他个人艺术趣味的体现,而是标志着一个绘画体系的没落,以及另一个绘画体系的历史性亮相。
在当代,任何一个再保守再无知的画家也不敢否认这样的现状,即:水墨画已从单一和封闭走向多元和开放。我相信一点,尽管传统水墨(或者说,传统中国画)依然是一部分人的衣食父母,这与学术评价无关。许多人被传统水墨在当下的市场热潮迷惑住了,以为市场是绘画现实的晴雨表,这是深刻的误解。杨佴旻立场坚定地指出:“水墨画(他指的是传统水墨)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实为和逐步走入现代化的中国社会太不相适应,太陈旧了,中国画不能把陈旧当独特——不能让不思进取成为中国画坛的常态。”其实,这样的“常态”在社会现实的裹挟下大有席卷之势,很多曾经高举革新大旗的人纷纷缴械投降,心安理得地成了“常态”中的一员。正如杨佴旻质疑越是民族化就越是国际化的说法。他认为,作为一个当代画家,如不具备起码的视野和胸襟,怎么可能使自己的创造性劳动在现实中生效?换句话说,民族特点只是一种由时间沉淀的历时性的东西,若不能提升到与其他民族的共识性评判上,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