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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志:石涛晚年的“家”(组图)

2017-10-09 08:24 文章来源:澎湃新闻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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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哲翁札 沈阳故宫博物院致哲翁札 沈阳故宫博物院

除了这些学画学诗门人之外,石涛晚年还需要生活上的照顾。石涛晚年,多病缠身,他在给江世栋的信中说:“自中秋日与书存同在府上一别,归家病到今,将谓苦瓜根欲断之矣。重九将好,友人以轿清晨接去,写八分书寿屏。朝暮来去,四日完事。归家又病,每思对谈,因路远难行。”沈阳故宫博物院藏有石涛书札数通,其中有一致哲翁之札中写道:“别后非常之病,有一月未下楼。上下气不接,气虚,食还如常。前日过我,弟正用药,拂枕而卧,不知罪罪。”从多方面资料看,石涛晚年定居扬州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生命的最后几年可以说病魔缠身。脱离了寺庙“集体”生活,他需要自己照料自己,更需要照顾自己的人。

六、石涛晚年不平静的“家”
相关材料显示,晚年石涛这个“家”颇不平静。沈阳故宫博物院藏有石涛另一通致哲翁札:两次教我以离家,恐有非事,故未得亲自登堂走谢,少定再来趋教。

此札笔致老辣,乃石涛极晚之作。从这里反映的情况看,石涛恐怕家中闹出“非事”,而他朋友劝他早点离开这个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危机了。身体多病,心情不好,而生活也愈加困顿,再加上如此之“非事”,这个苦瓜真的要从藤上断落了。我们无从知道他的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无妻无子,并非是普通家庭之间的纷争。他家中的“非事”只能在他、门人、帮助他生活的人之间出现。从“少定”一语揣测,其府上一定此时正经历不定,似乎像是门人之间的内讧、争斗。他苦心经营一个大涤草堂,到头来却想逃离这个“家”。

另外,晚年他在大涤草堂中,生活的困顿非一般人可以想象。他在给哲翁的信中说:“时闻贵体安和,心甚喜,因倒屋未出门也,不尽。”(此札今藏上海博物馆)已经到了家危屋倒的地步,大涤堂再也没有刚建时的煊赫了。他在给江世栋的信中诉说着心中的痛苦:“先生向知弟画原不与众列,不当写屏,只因家口众,老病渐渐日深一日矣。……弟所立身立命者,在一管笔,故弟不得不向知己全道破也。或令亲不出钱,或更开与众画转妙,绢矾来将一半。因先早走字请教行止如何,此中俗语俗言,容当请罪。”(此札今藏北京故宫)从此信中可以看出,他的生活需要朋友接济了;当他为了家人过活,不顾老年精力不如,舞笔难转动,宁愿干写屏这样以前不愿做的事时。

他有《绝粒》诗二首,其一云:“寒欺茅屋雪欺贫,绝粒还堪遣谷神。傲世不妨寻旧侣,忍饥聊复待新春。时催朽木浑忘倦,一笑空山自解嗔。会得迂疏生事拙,掩关端许砚为邻。”“风雨猖狂万马奔,堆篱倒竹压蓬门。无柴烧尽过冬火,有力煨穷养拙根。迹地裁诗湖雁字破山作画野樵痕。空堂夜夜明如昼,魂断梅花冷落村。”诗作于1697年之后,可见石涛晚年生活的窘迫状况。

家庭中的不宁,也预示了石涛身后的萧寥。阮元《广陵诗事》卷十记载:“石涛和尚自画墓门图,并有句云:‘谁将一石春前酒,漫洒孤山雪后坟。’诗人高西唐独敦友谊,年年为之扫墓酹酒。闵廉风有《题石涛墓门图》诗云:‘可怜一石春前酒,剩有诗人过墓门。’”高西唐,即诗人、画家高翔;闵廉风,即诗人闵华。石涛生前就预见自己生后的寂寥,而唯“剩有”扫墓者一人,反映出这位伟大艺术家身后的凄清。他生前是“一枝寂寥”,身后还是“一枝寂寥”。他没有自己的子嗣。

他去世以后,伪作风行,如门人石乾堂而皇之地将老师的印章盖在自己的画上,以索高价。李虬峰在为其作传时,竟无一言及于石涛的后代(这其实是一般传记的通例),这也说明石涛并无真正的儿女。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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