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考陶尔德艺术学院 （Courtauld Institute of Art） 正在与苏格兰国立美术馆 （National Galleries of Scotland） 合作开展一个重要的协作研究项目。在检查由艺术家艾德里安•旺松 （Adrian Vanson） 绘制的苏格兰贵族约翰•梅特兰 （John Maitland） 爵士肖像画时，考陶尔德艺术学院卡洛琳•维莱尔 （Caroline Villers） 研究人员卡洛琳•瑞伊 （Caroline Rae） 博士通过 X 射线摄影意外发现了暗藏在这幅十六世纪肖像画作之下的另一幅未完成的女性肖像作品。据信，其原型是苏格兰女王玛丽 （Mary）。

这幅幽灵般的女性素描像与其他近现代女王刻画作品相比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此次发现的女王素描像是十六世纪末至十七世纪初在苏格兰工作的两位荷兰艺术家艾德里安和亚当•德•克洛内 （Adam de Colone） 创作的一系列作品之一。

由艺术家艾德里安绘制的这幅苏格兰大法官《约翰•梅特兰爵士肖像》 （1589） 是国民信托组织 （National Trust） 集藏的一部分，通常在位于伦敦附近、属于信托资产的十七世纪历史建筑物汉姆屋 （Ham House） 中展出。

本次协作研究项目意在探究肖像画家艾德里安和克洛内各自的艺术创作技巧，其研究结果将在过去一周苏格兰国家肖像美术馆 （Scottish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举办的新展览中进行披露。

据悉，在研究期间，当利用 X 射线摄影技术检查苏格兰国立美术馆珍藏作品时，卡洛琳博士获得了这一发现。该 X 射线技术可穿透漆层，但会被含有重金属的颜料阻挡，例如白铅（一种当时欧洲普遍使用的白色颜料）。X 射线照片显示上层油画下方有描绘女性脸庞、裙装及礼帽轮廓的白铅漆线条。

卡洛琳博士能够探查出该女性形象的轮廓，并比较了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其他生前（尤其是晚年）素描像的独特相似之处。其外貌表明她很有可能是这位备受争议的女王。例如，被画者的面部特征显示与英国著名微图画家尼古拉斯•希利亚德 （Nicholas Hilliard, 1547-1619） 创作的两幅袖珍肖像画（分别为皇家珍品和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 （V&A Museum collection） 集藏）非常相似。另外一些线索也符合其他玛丽肖像画特点，包括在苏格兰佩思郡 （Perthshirec） 布莱尔城堡 （Blair Castle）展出的藏品，例如被画者坐姿端庄、身着方口礼服，头部向一侧倾斜，双手位于腰间，似乎手中持有线帽等物品。

据了解，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尔特 （Mary Stuart），通常被称为玛丽，是一位饱受争议的人物。1567 年，因有迹象表明她可能与其丈夫的谋杀案有关而被迫放弃王位，然后从 1568 年起被伊丽莎白一世 （Elizabeth I） 监禁，并于 1587 年在英国处决（即上层作品《约翰•梅特兰爵士肖像》所署日期前两年）。玛丽女王的处决可能是其肖像被艺术家遮盖或遗弃的原因。

尽管苏格兰女王玛丽在生前和身后都被认为拥有迷人的魅力，但其真实肖像画相对较少，尤其是她在苏格兰生活期间的画像极为少见。

卡洛琳博士表示：“艺术作品的技术检查和艺术历史及文献研究一同构成了技术艺术史的支柱。借助技术艺术史，研究人员可以在几个世纪以来首次阐释艺术家作品和创作技巧，以辨别复制品和赝品，并探究原创画家身份和现场创作问题。”

国民信托组织绘画与雕塑部主任大卫•泰勒 （David Taylor） 指出：“艾德里安名作《约翰•梅特兰爵士肖像》是国民信托组织集藏中的重要藏品。这幅未完成的苏格兰女王玛丽素描像的意外发现为其增添了一层隐秘的色彩。这表明该女王肖像画作曾被复制，并可能于其处决期间在苏格兰进行过展示，尽管这是极具争议和具有潜在危险的事情。”

苏格兰国家肖像美术馆馆长克里斯托弗•贝克 （Christopher Baker） 补充道：“此次惊人的发现得益于苏格兰国立美术馆、考陶尔德艺术学院及国民信托组织之间开展的创新协作。如果没有卡洛琳博士的技术专业知识，我们将无法检测到苏格兰大法官画像之下的玛丽女王素描像。这幅迷人画作的分析构成了更广泛研究项目的关键组成部分，我们希望能够借此帮助苏格兰国家肖像美术馆的游客提高对此类重要研究的认识。”